打聽一家人在什麼地方,雲海濤翻牆進去把包裹放好了直接上山去把兩個老人叫回來。
就連著媳婦也一並叫回來。
他回來了,戲沒必要再演下去。
老爺子老太太年紀大,很久沒幹過這麼重的活計,最近一段時間的折騰下來,人黑了不說,還瘦好幾斤,整個人枯槁不少。
李霞芬雖然年輕,但是她心疼婆母和公爹,挑著一擔糞恨不得用跑的,到地方了好趕回來接替婆母和公爹。
一個人當三個人使,人瘦得更厲害。
以前豐腴的臉上如今凹陷下去,一雙眼睛毫無光彩,在養雞場才養出來的白皮,如今也曬得黃不溜秋。
頭發像稻草一樣亂糟糟的卷在腦後,像個瘋婆子一般。
雲海濤心疼得喘不過來氣,他一把把人拉進懷裏,聲音哽咽,“婆娘,我回來了。”
李霞芬抱著自家男人,委屈的淚水在這一刻終於決堤,嗚嗚嗚的趴在懷裏哭了好久。
手使勁捶打雲海濤的胸口,哭著罵著,“你怎麼才回來,你怎麼才回來。”
“對不起!”
雲海濤替她把臉擦幹,“我們回家吧!”
李霞芬點頭,一家人下山。
馮軟一路跟著雲海濤的消息過來,正好看見雲海濤拉著李霞芬下山,後邊跟著雲家老兩口子。
趾高氣昂的問道,“怎麼回事,還沒到下工時間就不上工了,誰讓你們下工的,趕緊給我回去。”
李霞芬這段時間忍夠了馮軟,二話不說走過去。
馮軟一邊退後,一邊防備著李霞芬,“你想幹嘛,你要幹什麼,我警告你不要亂來,我現在可是三隊的監工。”
沒錯,馮軟又換了個身份。
她覺得幹助理計分員太無聊,又不好找雲家的茬子;
犁田機手更不用說,每天都得開犁田機,哪裏有時間去看雲家狼狽的樣子。
想來想去,馮軟便想出監工員這個職位,讓雲華榮安排她當監工員。
就為了每天看雲家被折磨得苦不堪言的樣子。
“監工!”
雲媽撲過去,薅住馮軟的頭發,用盡全身力氣一巴掌抽在馮軟白皙細膩的臉上。
“我監你媽個工,老娘忍到現在也不怕告訴你,我男人根本沒被擼去大隊長的職位,而是去滬市雅霜香氛廠學習去了。”
馮軟捂著臉,一臉震驚,不可思議的朝雲海濤看過去。
衣服整齊,頭發整齊,一整張臉精神奕奕,哪裏有半分頹廢萎靡被關起來的樣子。
“你們騙我!”
她怒不可遏,一雙眼睛憤恨的看著雲海濤和李霞芬,恨不得殺了他們。
“騙你又怎麼樣。”
雲媽又在馮軟臉上扇一巴掌,拽著她的頭發拉扯著,恨不得把她頭發給扯下來,才能紓解這段時間的委屈。
“這是你該得的 ,馮軟!”
“就因為你一個月請半個月的假我男人沒批,你就懷恨在心,挑唆社員說他沒本事,把他架在火上烤,讓他去借犁田機,你可以想過,借不來後果是什麼?”
“是他這個大隊長當不下去,社員不信任他,他有和你計較過嗎?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