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無人。
她便幹脆拿手機給容淮打了電話,但也是無人接通的狀態。
於是葉願歡踩著高跟鞋往片場趕,因為走得太急,還不小心在鵝卵石路上輕輕地崴了下,“嘶……”
小嬌花隨即委屈地蹙了蹙眉。
但她隻是彎腰揉了揉腳,小聲嘟囔,“果然話不能亂講……”
剛剛才騙謝之說自己腳踝痛,轉眼就一語成讖遭了報應。
葉願歡的狐狸眸裏閃爍著淚光,她忍著痛加快腳步往回走,“小葵!”
“怎麼了願願姐?”小葵抬眸。
葉願歡捉住她的手腕,漂亮的狐狸眸裏盡是擔憂,“你看沒看到容醫生?”
“沒誒。”小葵疑惑地搖頭。
她仔細思量片刻,“好像願願姐你剛下戲後他就不見了,不知道去哪裏。”
下戲……
她剛剛拍的那段戲,是沈肆再次向南姒表白,但南姒卻記恨當年被分手的事,無情無欲地拒絕了他。
容淮該不會受刺激了吧?
再想到剛才那些淋漓的鮮血……
葉願歡彎腰拎起包,“我有點事得回趟玫瑰莊園,你幫我跟謝導請個假,就說我有很著急的事非走不可,沒拍完的戲我明天一定補,劇組的損失也算我頭上。”
“啊?”小葵當即懵逼。
葉願歡實在走得太突然了,“不是,願願姐你……”
然而還未等她說些什麼。
甚至沒來得及追。
便見葉願歡踩著高跟鞋飛速離開,腳踝似乎受了傷似的,走起路來的時候還時不時淺一腳,邊跑邊打著電話。
……
玫瑰莊園裏沉寂靜謐。
時值傍晚,夕陽的霞光已近昏暗,為京郊的古堡式莊園籠罩了綽綽的橙黃色燈影。
葉願歡推開門而入。
複古裝潢的廳裏也沒開燈,但濃鬱的血腥味兒卻充斥著鼻息。
她緊蹙著雙眉循著味兒找過去,試探性地喚著,“容鬼鬼?”
昏暗陰森的主臥裏沒有一絲光。
窗簾被拉得很嚴,容淮頹靡地坐在臥室角落,像是被主人拋棄的可憐小狗,周身都裹著可憐兮兮地冷淡陰影。
他垂著眼睫。
長睫在眸底落在窸窣的陰影。
金絲邊眼鏡被放在旁邊,因而那雙暴露出的桃花眸,此時便顯得更加水霧瀧瀧,長睫都像是被暈濕成一簇一簇的。
清雋的白大褂上染著血跡。
他長腿微曲,冷白的指尖一點點地輕蹭著緋唇,試圖將唇瓣上的血擦掉。
身旁丟了很多染血的衛生紙。
他討厭自己渾身是血的樣子,討厭鼻息間充斥著的血腥味兒。
於是一遍遍慢條斯理地擦拭著。
試圖清潔。
吸血鬼的自愈能力很強,除了犄角。
因而,他的獠牙已經完好地重新長了出來,隻剩犄角上的劃痕和身上的血跡,昭示著剛剛所發生的事……
他像是在角落裏獨自舔舐傷口的棄物。
直到葉願歡的嗓音響起——
“容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