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願歡的笑容逐漸收斂。
她撩起眼皮,視線就撞進一雙深邃的狐狸眸裏,淡漠的眼瞳似冬日的深潭,凝望著她時給人以極強的壓迫感。
“大哥……”
葉願歡的氣勢瞬間弱了下來,她揪著容淮的衣角躲到他身後。
葉宥琛淡薄的單眼皮微微向下一斂,連看都不看容淮,“跟我回家。”
葉願歡的指尖揪緊容淮的衣角。
她明顯又往後躲了躲,顯然很不想跟葉宥琛離開,但又有點怵他。
容淮伸出手臂將他護在身後,抬起眼眸看著葉宥琛,“阿琛。”
“別這樣喊我。”葉宥琛聲線冷凜。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容淮,“從你跟願願談戀愛起我就說過,你若是敢欺負她,我們就不再是兄弟。”
而他不僅欺負她還拋棄了他。
所以他們不再是兄弟。
容淮緋唇輕抿,金絲邊眼鏡下的似乎湧動起些許情緒,“但你嚇到她了,別對她那麼凶,有什麼事情衝我來。”
聞言,葉宥琛冷哼了一聲。
他沒好氣地斜眸睨向容淮,“你是他什麼人?以什麼立場說這句話?我要帶妹妹回家有你這個外人什麼事?”
葉宥琛看到這逼玩意兒就來氣。
以前他們還是很好的兄弟,後來得知好兄弟把自己家裏的小白菜給拱走了,他還氣得捶了容淮兩拳。
但捶過之後又相視一笑,低首狠狠地抹了下唇角的血跡,“對她好點。”
因為他看得出來妹妹也很喜歡他,容淮待她好,她在他身邊會快樂。
可後來容淮說了分手就一聲不吭離開。
他恐怕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提分手的三天前,葉願歡為了對抗狐族長老跟他戀愛,剛親手斷了自己的第十尾。
雷公電母追著她劈了三天三夜。
全家人輪換著替她扛了雷刑,阿野又用心頭血將她療傷,才保住她剩下九條命。
葉願歡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求聶溫顏不要將斷尾和雷刑告訴容淮……
然後又服了藥、洗了澡。
打扮得光鮮亮麗去找容淮,因為她怕他三天沒見到她會以為她出了事。
結果呢?
她有多開心地去,回來時哭得就有多傷心,怎麼哄都哄不好的那種。
葉宥琛當時哄她哄得有多煩。
現在瞅見容淮這個逼玩意兒又來糾纏妹妹的時候,就有多煩。
“願願。”葉宥琛看向容淮身後那抹嬌小的身影,“到大哥身邊來。”
葉願歡悄咪咪地探出半個腦袋。
紅色的狐狸耳窸窣冒出,耳尖輕輕地抖了兩下,她搖頭,“我不要。”
葉宥琛對她的反應絲毫不意外。
他靜漠地看著她,“你自己乖乖過來,還是我把你打暈了直接扛走。”
葉願歡:“……”嗚嗚嗚。
她知道她哥肯定做得出來這種事。
這個臭男人狗直男!根本就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哪怕對妹妹都不會!
但葉願歡仍然硬著頭皮,搖頭道,“我不要,我就要住在玫瑰莊園。”
葉宥琛:“……”
他便幹脆將視線投給容淮,極為不悅地蹙起雙眉,“你又用什麼手段騙了願願,你仗著她是個傻白甜好拿捏,就隨隨便便想要的時候勾過來,談膩了就踹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