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夜捏緊了她的下巴，貼近她的臉，一字一頓道：“怎麼，還覺得我說錯了？江小暖，我是對你太好了，所以忘了你現在是什麼身份是麼？”
“我怎麼了？我來參加晚宴有什麼不對麼？我哪裏惹到你了？你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江小暖瞪著通紅的眼睛大叫。
“你穿成這樣是來參加晚會麼江小暖！”沈淩夜以更高的聲音，壓下了江小暖的叫聲。
他看了眼江小暖額角漸漸滑落的血珠，隨即一把甩開她，起身道：“趕緊給我滾回去！”
江小暖從床上站起來，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讓她幾乎和沈淩夜齊肩，她吸了吸鼻子，張大眼睛忍下淚意，然後盯著麵前的男人道：“沈淩夜，你怎麼欺負我我都可以忍，但是你記好了，我絕對不會讓你破壞我的夢想！”
夢想，她的夢想——成為像夏墨一樣優秀的設計師。
這個夢想支撐了她五年，是她繼續活在這個支離破碎世界的唯一信念。
那麼那麼重要得東西，她為了它付出了那麼那麼多心血精力，那些通宵在韻邸工作賺錢付學費的日子，那些自習室裏沒日沒夜看書看視頻的日子……
她如今終於有機會走上通往夢想的最關鍵一步，她，怎麼可能放棄？
江小暖眨了眨眼，將那些痛楚與掙紮藏去，唯剩下堅毅與執著，和眼前的男人對視著。
她眼底一閃而過的脆弱和痛楚，終究還是被沈淩夜捕捉到了，那顆憤怒的心，有了一絲一毫的鬆動，不過，也僅僅隻是一絲一毫罷了。
臥室外，石塬小心翼翼敲響了門。
“沈總。”
沈淩夜抹了一把臉，沉聲道：“說。”
“倪小姐到了。”石塬輕聲道。
沈淩夜看了眼江小暖，“江小暖，EA是我一手建立的，如果你的夢想是那些破布，那麼你記好了，你的人和夢想，都由我沈淩夜說了算！”
他說完，打開臥室門，扭頭就出去了。
江小暖像是泄氣的皮球，整個坐在了床上。
手上、臉上，都是火辣辣地痛著，沈淩夜羞辱的話，卻讓她更難受。
是的，他沒有說錯，她江小暖的幾乎所有，都被他牢牢掌握在手裏了。
一瞬間，江小暖覺得，自己的人生前所未有地黑暗了。
門外，倪珊珊扭著水蛇腰，笑容嬌媚，主動往沈淩夜身上貼去。
“沈總，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啊，你的手臂怎麼了，流血了？！”
沈淩夜沒回答，打量了倪珊珊的衣服一眼。
倪珊珊捕捉到他的目光，立刻來了精神，獻寶似得得意道：“是不是很漂亮？這是著名設計師馮。諾曼的新作！”
沈淩夜打量著倪珊珊的身高比例，看著和江小暖差不多，便沉聲道：“把衣服脫了。”
倪珊珊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掩飾不住的驚喜和激動，末了她似乎意識到什麼，又靦腆嬌羞地垂下頭，瞥了眼身後的石塬，道：“討厭沈總，這裏還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