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全世界最自私的感情——它永遠不可分割,隻能給到一個人。
你對得起一個人,就必須對不起另一個人。
沈淩夜沉遂的話語,點醒了江小暖。
她想起容悅也曾經說過類似的話,讓她永遠不準在打擾容臣。
如果容臣對她是真心的,那麼自己的出現隻會讓他更痛苦。
所謂的想要見他說聲對不起,對容臣來說有用嗎?其實隻是自己想要單方麵消除心中愧疚的自私舉動罷了。
這一晚,江小暖沒再和沈淩夜強嘴,她乖乖躺回了沈淩夜懷裏,帶著明天可以見到自己女兒的期待,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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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華盛頓,容家莊園。
時間剛過零點。
一名醫生從容臣房間了出來,輕輕關上了臥室門。
守在外頭多時的費勒,忙上前,眼底愁雲重重,壓著聲音,問:“怎麼樣?”
醫生整理了一下手裏的文件,一邊順著走廊走,一邊開口,“暫時給他吃了藥。費勒,你安排一下吧,明天我要帶少爺去趟紐約。”
“紐約?莊園裏什麼藥什麼儀器沒有?”費勒急道,“做什麼要去紐約?”
醫生停下腳步,道:“剛才,我按少爺手術過的左腿膝蓋時,他有疼痛感。”
費勒沉聲問:“什麼意思?”
醫生道:“少爺,骨癌可能複發了。”
費勒麵色遽變,死死盯著麵前的醫生,“怎麼可能,不是上個月剛接受過檢查,一切安好嗎?!”
醫生歎息,“費勒,我沒有必要騙你。”
費勒看著醫生臉上的坦誠和無奈,西裝下的身軀像是瞬間蒼老了,他微微後退了一步,臉上一片青白。
醫生道:“盡快去紐約,拖一天,癌細胞就會擴散,現在發現得早,你放心,存活下來的概率很大。”
費勒點點頭,“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安排。”
與此同時,容臣臥室裏。
才躺下闔眼休息,床頭放著的手機,就響了。
是私人手機。
知道這個號碼的人,屈指可數。
會是誰,在這樣的時間,給他打電話呢?
雖然知道不好,可是容臣心裏,還是忍不住期待起來。
會是她嗎?
江小暖。
自從被沈淩夜的人救走之後,她再也沒有找過他。容臣的手機二十四小時保持開機,一直等啊等。
可是,這麼多天了,他等不到。
容臣不是不明白:江小暖給不給他打電話,已經沒有意義了。
她跟著那個男人走了,如今連他們的孩子也跟著回去了。
一個她多年執迷不悟的男人,還有一個他們的孩子做羈絆。
她,是不可能在回到他身邊了。
可是,就算知道已經沒有希望,就算知道她已經真正成為別人的人。容臣的心裏,還是不可抑製的思念著她。
如蛆附骨的思念,並且,鑽心剜骨的痛著。
這是一種自殘行為,他忍不住的想,又會忍不住的痛,最後將自己的心,逼上了一個絕境的角落。
而如今,私人手機的電話在這樣的時間響起,容臣心中那抹期待變得如此強烈。
他伸出蒼白而修長的手,拿起電話,看著上麵陌生的號碼,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