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到盛奈那張白的嚇死人的臉,千奈還是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盛奈倒沒有什麼其他表情,依舊老動作,丟給她一堆封印卷軸讓她趕緊解譯。臨走前還拋了幾個銅板,說是辛苦費。
銅板順著她的腳邊轉了幾圈,顫顫巍巍倒下,鏽跡斑斑十分寒酸。
千奈一邊跪謝老板,一邊不緊不慢的撿起,心裏卻不停的給他插小針掐脖子。
摳門的要死。
還把我家佐媽丟小黑屋反省去了。
明明是自己宮鬥能力差,能怪我們麼?能麼!!
萬惡的資本家。
她捧著超過自己身高的卷軸,左搖右晃趕回工位,呼的一下將卷軸全堆角落,盤膝而坐,檢查自己的小錢包。
布製打著補丁的兜兜裏,零零散散的銅板,橫七豎八的躺屍。
她掂了掂,輕飄飄叮咚響。
這不行啊~
她拿起一塊銅板,順著銅孔方向發呆。
就這樣攢錢,到財富自由得攢到什麼時候?
更何況小命還被人捏在手裏。
銅孔裏的畫麵越來越模糊,她開始眼花,隻覺得那銅孔越來越像拽哥宇智波斑嘲諷的嘴角。
一股羞憤湧上心頭,她忿忿的將銅板塞進錢包,狠狠打了個結,摔地上,邦邦的給捶了兩下。
噗嗤。
身後傳來一陣嘲笑。
千奈轉過腦袋,不滿:“怎地!”
身後人打開紙扇,好整以暇:“在這裏生悶氣呢?”
千奈沒理他,轉回身子呆坐。
清川合上紙扇,用扇骨戳了戳她後腦勺:“如若不是我大哥,你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千奈不吭聲,抓起卷軸開始分析,毛茸茸的卷毛隨著呼吸一抖一抖的,像隻炸毛的小貓。
清川笑嘻嘻的盯著她,讓她有點發毛。
她搞不懂,為何清川總喜歡找自己搭話。
按理說,這位也算是她的小老板了。但在她麵前他從來不擺架子,隻要千奈提出什麼要求,他都會滿足。
若不是自己歲數小,她都懷疑他看上自己了。
千奈腦袋裏燈泡亮了一下。
戀tong癖?
嚇得千奈見他就跑。
“你本不應該來到這裏的,怪我。”
千奈眉角一抽。
咋了,要攤牌了?
“我會盡量給你提供一個良好的童年環境。”
啪的一下合上卷軸,屁股順著順時針方向轉了個圈,千奈和清川麵麵相覷。
“交代吧……”千奈視死如歸,打算跟他來個玉石俱焚。
清川上揚的嘴角一抽,掐起她的下巴,撐著胳膊,離得老遠:“不許電我。”
藍色閃電在千奈身邊環繞流動,帶動周身的氣流,兩人衣袖開始飛舞。
一個沉重的腦瓜崩彈了上來,千奈捂著腦門收回了查克拉。
清川起身,將千奈帶到一座光禿禿的墳墓麵前,墓碑刻著千手美惠之墓的字樣。
這……
千奈呆呆的站在墓前,撫摸墓碑。
“美惠姨死於渦之國動亂……”清川平靜的話語中不帶任何情緒,“是因為我而死的……”
“她最為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墓碑堅硬又冰冷。
“我擅作主張,卻無意中讓你卷入貴族的爭鬥中……”清川抬起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腦袋,“讓你小小年紀東奔西跑,到處流亡。”
“抱歉……”
千奈啪的一巴掌打掉他的手:“別這麼煽情,就說你打算賠我多少錢?”
清川滿腦袋問號,驚愕的看著千奈市儈的嘴臉。
“啊……你……”他有點不明白。
“人死了就什麼也沒了,活著的人還是要繼續生活。”千奈坐在墳頭,開始除草,“沒有誰離開誰會活不了。”
“祭奠,不過是給活人看的,死人又不知道。”
清川打開紙扇擋住尷尬的臉。
“所以就說,你打算賠我多少錢?”千奈抬頭望著他,手沒閑,不停的給墳堆土塊。
“賠多少錢,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清川蹲下與她平齊,用手指點了點她的左胸,“看你什麼時候能掙脫束縛。”
千奈揪起他的衣袖擦手,雪白昂貴的綢緞印上黑泥手印,十分突兀。
“先把佐佐木放出來,我需要他的協助。”
清川垂下眼瞼,看著髒汙,滿臉笑意:“嘛~我就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