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是吉原最熱鬧的時候,今日與尋常無異。
靡靡奏樂,女娥嬌笑,繁花迷人,色彩斑斕,還是那個充滿曖昧的玩遊場所。
街上,店台,廊道,處處均是盛裝笑顏,攬客聲,碰杯聲,嬌喘聲,聲聲入耳。
吉野所在店門口,張燈結彩,如常經營,店裏堆滿的笑容,似乎在宣告眾人,開門準備就緒,歡迎客人光臨。
千奈踏入店內,發現店內似乎比之前還要熱鬧,左右詢問了一下,竟是新花魁亮相的日子。
剛死個太夫,新花魁迅速頂上,絲毫沒有影響生意,真是冷漠啊。
冷眼掃視四周,千奈躲過眾人耳目,潛入吉野的閨房。
和屋內原本的陳列已全被搬空,堆積著雜物,像是許久沒人居住過。
發現吉野死亡的時間也就這幾個時辰,和屋內居然還有肉眼可見的塵埃。
千奈四處勘察了一下,屋內也沒有血腥味,打鬥痕跡,甚至連殘餘的查克拉都未能抽到。
應該不是第一現場。
她挪到掛有山水圖的牆壁處,收回藏匿於牆麵的紙人,決定還是先與黑繩碰頭,或許可獲得更有利的情報信息。
離開和屋後她試圖聯絡留在黑繩身上的紙人,多次斷聯後,最終勉強接上。
斷聯期間她右眼皮跳的歡,原以為是不祥之兆,黑繩可能身處險境,結果紙人直接給她指到某個嘈雜的店-----一家賭場。
她現在站在門口,左腳壓右腳,不知道是該進去還是不該進去。
裏麵的人膀大腰粗,人高馬大,摩肩接踵,汗臭味夾雜著辱罵吆喝如狂風暴雨般砸到她臉上,讓她望而卻步。
眯著眼睛觀察,在店正中央的最為顯眼的賭桌上,某族族長和黑繩正玩得不亦樂乎。
黑繩一腳架在賭桌角,一隻翹著二郎腿,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骰子,軟趴趴躺在搖椅上,滿臉紅光,大聲吆喝,酒漬亂噴,旁邊的柱間不停的擦臉。
下撇的嘴角,苦瓜垮臉,幹扁的荷包,一看就是輸了不少。
即便被濺一身酒水,千手柱間還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開盤。
骰子和骰盅的碰撞停了下來,眾人熄聲,緊接著一記敲鑼聲後,莊家大手一抬,掀開木盅,眾人倒吸一口氣。
三個六,豹子!
像是中了一發起爆符,現場直接炸了,各種聲音交織一起,吃驚的,懊悔的,嚎啕大哭的,捶胸頓足的,倒地打滾不起的……
黑繩大笑,仰頭將手中酒水一飲而盡,朝地一摔。
“好!開的好!”他雙臂一伸,開始向懷裏攬錢。
一旁的千手柱間就不太好,看著一桌子錢全被黑繩刮去,鬼頭鬼腦的將放在桌麵的木盒打開瞅了瞅,然後捏了捏荷包,一副要哭了的表情。
這時他注意到門口的人,看清後,囧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
那嫌棄的眼神,完了,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千手柱間心虛,慢慢向桌底縮,高大的身體將賭桌拱的騰空而起。
黑繩正在歡樂扒錢,被不穩亂動的桌子弄得心煩,眼見剩餘的錢漸漸滾動遠離自己,迅速抓起桌布一抖,將賭桌上所有的東西卷到身前,三下五除二打包好,拉著柱間後領試圖跑路。
莊家不樂意了,一聲令下,數位高大強壯的打手直接將門堵住。
“這位客人,今日手氣是真好!”莊家搓著雙手,皮笑肉不笑,“天還早,不如留下來再玩幾局?”
黑繩見好就收,嬉皮笑臉:“哎呀,哪有讓人贏了錢,不讓走的道理啊。”
“我這還得拿錢去找幾個姑娘陪陪呢!”他把柱間一巴掌拍到前麵,“帶我侄兒過來開開眼,和姑娘們談談心。”
柱間後背受力踉蹌了兩下,被推到眾人中一時間愣住了,兩隻黑眼睛眨巴眨巴,突然靈光一閃,在眾目睽睽下,神情嚴肅,雙手一拍,仰頭大喝:“誰!”
眾人抬頭朝屋頂看去,木質屋頂突然間枝繁葉茂,樹木幾秒盤旋活動後,轟隆一聲,屋頂出現一個大洞。
趁眾人抬頭之際,他倆一個瞬身之術逃離現場。
站在店外的千奈被壯漢堵住了視線,隻聽得店內各類嗬斥聲,接著就聽到木板斷裂的聲音。
見整個店牆都在抖動,千奈後退幾步,抬頭一看。
喲嗬!屋頂一朵粉色大花開的正豔。
金黃色的花粉四周擴散,千奈皺著眉頭連續後跳好幾步拉開距離,遠離花粉範圍。
她滋溜到某個牆角,召喚紙人一個,交代幾句後,又閃回賭場店口,卻隻見某白毛正指揮族人收拾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