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布拉,你以為躲在這裏,我就找不到你了嗎?”陰沉的男聲,源自少女身後廊道的陰影中,鷹隼一樣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黛布拉的後頸。
其中那冰冷的滋味,黛布拉幾乎以為這位老朋友已經把他的匕首抵在了自己的後頸上。但她黛布拉的字典裏沒有“害怕”這兩個字,臉上並沒露出害怕的表情,口中哼唱的歌謠停了下來,對背後的老朋友道:“我還以為你不會來找我呢,今天怎麼這麼閑,我可沒有對她做什麼呦。”
“……你是在試圖欺騙我嗎?我記得我以前好像警告過你,離她遠一些!她不想跟你有太多瓜葛。”
黛布拉嫣然一笑,那笑容好像把冰冷的談話都溫潤了似的,但是她依舊沒有轉過身,看著在外麵那片天空之下破敗不堪的王城,自言自語般的歎道:“是嗎?我可是詭計多端的陰謀之神,我想做的事,沒有人能阻止我。”
錚的一聲!動作比聲音更快,待黛布拉反應過來之後,脖子上已經被架上了一把冰涼的匕首。手持匕首的人終於從陰影中出現,他披著一件很破舊的灰色袍子,寬大的兜帽之下既然是一片漆黑,不是什麼都沒有,而是什麼都看不到,即便是此刻白日的陽光,也不能驅散他所帶來的黑暗。他手中的匕首劃破了黛布拉的脖頸,滲出來絲絲鮮血溫潤了匕首的匕鋒。
黛布拉看著他兜帽之下那一團驅不散的黑暗,毫不畏懼的道:“就算是你現在殺了我,他們也依舊會按照我指定的劇本將這場戲進行完畢,畢竟人生就是一場戲劇嘛,而且還是一場不能逃脫的表演。”
“你就真的不怕死嗎?你死後柯瑞森一定會很痛心吧。”穿灰袍的男人握著匕首的手更緊了,他的聲音裏流露著難以掩蓋的憤怒,他聽出來了,黛布拉一早就全部算計好了,等到她的陰謀成熟了,一切走上了正軌,這才將他喚醒。
黛布拉卻絲毫不懼,反而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道:“那樣或許才是一場足夠深刻的愛情呢!”
即便親耳聽到黛布拉承認這場不倫的愛情,灰袍之下的男人也沒有表現出異樣,他一早就是知道的。可黛布拉的話讓他異常的憤怒,憤怒於她的陰險狡詐,憤怒於自己無能為力,什麼都做不了!她就像是一塊石頭,硬得他絲毫沒有任何辦法。
灰袍下的男人忿忿的撤回抵在黛布拉脖頸上的匕首,咬牙切齒的說:“你根本就是一條躲在陰影中的毒蛇!”
黛布拉的臉上卻一直帶著溫和的笑容,道:“我很喜歡你對我的讚美,同樣的話也送給你。”
“……我隻是身體待在陰影裏罷了,你是靈魂!”灰袍男人狠狠的甩了甩衣袖,轉身朝著廊道盡頭離去。
“法拉德!”黛布拉叫住了灰袍。
原來,穿灰袍的男人就是剛剛蘇醒不久的法拉德!法拉德聽到黛布拉叫他,便停住了腳步,卻並未轉過身,十分不耐煩的問:“還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