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灰袍人戴著個鬼臉麵具,裸露在外衣副之外的手和腳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僅僅是看著,便讓人覺得特別不舒服。
蒼霞仙門之中,所有的弟子全都嚇的和軟腳蝦似得倒在地上發抖,滿臉的驚懼表情。
門中的那幾個長老修為雖然高了一些,但同樣是臉色煞白,心髒砰砰跳個不停,他們有種預感,那個灰袍人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將他們盡數滅殺於此!
“化神……絕對是化神!”
溫渃麵色蒼白:“為什麼化神強者會出現在東華洲?”
在灰袍人的強大氣場的壓迫之下,溫渃已經顧不上張正則了,這是她第一次直麵化神強者!她這才發現,化神的強大根本不是文字所能描述出來的!她感覺自己是倒了十輩子的血黴才會遇見這種事情。
與此同時。
從黑洞之中走出來的灰袍人也留意到了站在空中,與自己平齊的張正則。
他神識一掃,目光變得古怪了起來。
“區區靈嬰罷了,為何能無視本尊的威壓?”
“壇主!這家夥不是靈嬰!我等九人聯手都不是一合之敵!”
這時候,為首的那個黑袍人大吼了一聲。
!!!
!!!
溫渃聽見這話,眼睛一下瞪的比燈籠都要大。
“那幾個黑袍人是被張正則打敗的?”
“而且不是一合之敵?”
“這怎麼可能啊?”
“哼。”這時候,鬆竹實在是忍不住,罵了一聲:“道友的腦子裏裝的莫非是稻草不成?張前輩若隻是個小小靈嬰,焉能無視那灰袍人的威壓?”
“可他分明就是在清水鎮長大的普通人啊!清兒是和他一起長大的!”
溫渃整個人都淩亂了。
而鬆竹聽見“清兒”這兩個字。
頓時回想起了當年的事情,自己收徒被拒絕,貌似就是因為那個“清兒”。
他忍著身體上的劇痛,鄙夷的說:“一起長大的又能說明的了什麼?到了前輩那種境界,花個十來年,在清水鎮裏裝一裝凡人很難嗎?至於前輩為何要如此,那不是我們有資格過問的。”
話說到這兒,鬆竹心裏頭忽然有些苦澀,看溫渃的目光之中,也多出了幾分羨慕:
“假若不是因為許清,前輩或許會入我門下,假若如此,我蒼霞仙門何至於落得這般下場?你當真是好運,能收前輩的未婚妻為徒,有這層關係在,日後突破紫府,問鼎涅槃,大概都不是什麼難事了。”
溫渃也不是腦殘,鬆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縱然再不可置信,又如何能不明白,一直以來,張正則都在隱藏自己的身份?張正則能做到麵對那灰袍人絲毫不懼,隻怕也是個化神境的大能!
溫渃回想起這三年,自己對張正則做的事情,心情一下變得無比複雜了起來,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越來越難看。
鬆竹也是人老成精了,他將溫渃並不知道張正則身份與許清天賦貌似極高這兩件事放在一塊聯想,立馬就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你不會是,看前輩“天賦差”,所以讓許清去退婚了吧?”
“……”沉默。
鬆竹一邊咳血,一邊有些幸災樂禍:“看來被我猜中了啊,真是愚不可及!那可是一尊化神大能啊!”
溫渃有些惱火:
“你也知道他是化神大能,他有意隱瞞實力的話,我如何能看的出來?”
“這能怪我嗎?這分明是他的錯!他若是早一些表露身份,我如何會讓清兒去退婚?”
鬆竹不屑的道:
“這麼多年過去,你都成了天道宗的太上長老,居然還是如此的自以為是。”
“怪前輩?前輩隱瞞修為,肯定是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
“而且話說回來,哪怕前輩真隻是個天賦平平的普通弟子,他為許清付出了多少?你做這種棒打鴛鴦,過河拆橋之事,居然還有臉生氣?”
“許清遇見你這麼個師父,真是倒了十輩子血黴。”
溫渃直接給罵到紅溫了,張嘴便想反駁。
不過,鬆竹沒給說話的機會:
“以你的性子,肯定不隻是簡簡單單的去退婚,侮辱人的事情隻怕沒少做過,別狡辯你沒有,剛剛你丟下前輩跑的事我可看在眼裏呢!說句不好聽的話,你敢那樣去侮辱一位化神強者,你現在能活著,完全是前輩宅心仁厚。”
“我是個將死之人,現在隻想在死之前,看亂天的狗賊倒黴,言盡於此,你也莫要與我爭論了。”
溫渃想要說的話全給堵在了嘴裏。
她又氣又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