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把手上的菜放到廚房裏,出客廳前微微吐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情緒。
她走到溫慕白麵前,抬頭看他,“剛剛打你電話,怎麼不接?”
溫慕白望向她:“剛在洗澡,沒聽見。”
梵音眼眸低斂,語氣看似十分隨意:“昨晚醫院出什麼事了?忙了一整晚才回來。”
溫慕白有點眼神有些閃爍,裝著不經意地避開了她的視線:“沒什麼,隻是一個剛手術完的病人,傷口有些感染。”
梵音胸口有些隱隱作痛,還是不願意跟她坦誠相待麼?
“傷口感染要處理那麼久?”
男人右手握拳抵在鼻子下麵清咳了下,有些不自在地解釋:“因為擔心她會二次感染,所以就在醫院睡下,”他轉移了話題,“買了什麼菜回來?”
梵音的眼中閃過一起悲愴,臉色有些發白。
在她自以為是的世界裏,一直認為,溫慕白雖然不善言辭,卻從來不會說謊,從小到大,都是他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現在這個站在她麵前的男人,她居然覺得有一點點陌生。
她好像,一點都不了解他。
溫慕白有些探究地看著她:“怎麼了?”
梵音竭盡全力壓下心中所有的情緒,“沒什麼,隻是想問你想吃什麼。”
“都可以。”
梵音不著痕跡地把有些顫抖的手藏到了身後,緊握成拳,“好,那我先去做飯。”
梵音轉身的那一瞬間,唇角死死地咬著,脊背挺直地走進了廚房。
溫慕白尾隨進來,拿過桌麵上的菜準備幫忙。
“不用,”梵音把菜奪走,“你辛苦了一個晚上,先去好好休息一下,這一頓飯讓我來做就好了。”
“我幫你。”
溫慕白把菜拿了過來,打開袋子,把菜從裏麵掏出來,放到洗菜盆上洗。
梵音有些沉默地看著他的堅持。
自結婚以來,他對她可以說是麵麵俱到。
好到有時候睡覺做夢,她都會笑著醒過來。
而她自己,還總因為一些事情給他甩臉色。
他對她……確實是喜歡的吧。
梵音的心有些異動。
也許、也許事實並不是她想的那樣。
就算他昨晚真的去見了那個人,也肯定是告別而已。
她才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她不能慌。
她現在要做好的,是守護好這段婚姻,守護他們岌岌可危的戀情。
梵音壓抑著心底的一切躁動,言笑晏晏的道:“那就辛苦老公了。”
兩人分工合作。
一人洗菜,一人切菜,忙碌半個小時,終於做出了一頓頗為豐盛的晚餐。
梵音把餐具擺放好,盛了兩碗白米飯,等著溫慕白端最後一道菜出來。
最後一道菜上桌後,兩人開始動筷,梵音先給溫慕白夾了一塊肉,笑靨如花,“辛苦老公了,多吃點。”
她一遍又一遍地給他夾菜,笑嘻嘻地說著冷笑話逗他開心。
溫慕白有些莫名的看著她,“你今天怎麼那麼興奮?”
“有麼?”女人歪著腦袋,眨巴著眼睛,沉吟了會道:“可能是你今天太好看了,深得我心。”
男人的眼睛裏浮現笑意,傾身,低頭親了親她的唇,“吃飯。”
梵音的眼眸閃了閃,唇角的弧度掀的更大了些,“嗯嗯。”
吃完飯,洗幹淨了碗筷後,梵音又洗了一些水果出去。
她坐到溫慕白身邊,挑了一顆又大又圓的葡萄遞到他嘴邊:“老公,這個葡萄很甜,快試試。”
溫慕白對女人今天有些過分的熱情感到奇怪,但也沒有多想,畢竟這是他樂見其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