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看著他,“你回來了。”
“嗯,餓了麼?”
“不餓。”
溫慕白將從醫院帶回來的資料袋放到書房的桌麵上,眼睛掃到還亮著屏的筆記本電腦,視線不由頓了下。
跟在他後麵的梵音,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電腦屏幕,心頭一緊,眼角微跳。
而溫慕白的目光隻在電腦上停了兩秒,以為梵音在找與心理學相關的資料,所以沒有多做關注。
梵音則在心底偷偷鬆一口氣,幸好她把所有頁麵都關閉了。
放下東西,溫慕白看向她,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認真聽著,又會發現其中夾雜了一絲柔情:“晚飯想吃什麼?”
“糖醋排骨。”大概是因為懷孕的原因,她特別想吃酸酸甜甜的東西。
“好。”
兩個人一起走進廚房,梵音幫忙洗菜,溫慕白則在旁邊手法嫻熟地剁排骨。
把要做的菜都準備好,手上的水擦幹,梵音無所事事地站在一旁看他做菜。
想起溫慕白沒出國的事,梵音擔憂地問:“今天回醫院挨罵了麼?”
男人低頭看著鍋裏的菜,手上的動作沒有停。
“沒有。”
輕皺的眉頭緩緩放平,梵音安心不少。
幫忙把已經做好上碟的菜捧出去,看菜做的差不多了,她消毒櫃裏拿出兩套碗筷,盛上兩碗白米飯,一多一少。
不過她確實沒什麼胃口,盛多了怕吃不完。
菜上齊後,兩個人入座吃飯。
看見她那碗比平時少了一半的飯量,溫慕白疑惑地看向她。
“吃那麼少?”
梵音眨了眨眼,心底有些發虛。
“唔……”她低下頭看著碗中的白米飯,隨便扯個理由搪塞過去,“下午出去買了一塊蛋糕吃,現在不怎麼餓。”
“以後近飯點,不要吃那麼多甜食。”
梵音嘿嘿的笑著敷衍過去,“知道了。”
一頓飯下來,梵音飯吃少了,但排骨還是多吃了兩塊,可能是因為酸甜的味道比較符合孕婦的胃口。
溫慕白照例收拾飯後殘局,她擼起袖子想向前幫忙洗碗,手還沒碰到水便被男人拉開了。
“我來,你去開電視,待會我們一起看。”
梵音愣愣地點頭,挽下袖子走回客廳,打開電視機,並調到他們平時愛看的狗血八點檔,或者說是她平時愛看,溫慕白一般隻是在身邊陪她看。
時間剛好,電視裏正播著最近在追的那部劇的片頭曲,柔和細膩的女聲線,從電視劇裏穿出來,有種說不出的淒愴。
溫慕白從廚房邁步而來,緊貼著梵音坐下,剛洗完的手掌散發著陣陣茉莉清香。
每一個醫生幾乎都有頻繁洗手這種習慣,他也不意外。
上回逛超市,梵音特意選的,有淡淡茉莉花香的洗手液。
她喜歡這種若隱若現的淡香,看不見,摸不著,聞著卻特別舒服。
片尾曲播完,狗血劇正式進入正題。接著昨晚的劇情,今天男主跟女主即將步入婚姻的殿堂。
結婚進行曲緩緩奏響,一身白紗的女主挽著父親一步一步往宣誓台走來。
宣誓台前早已站著一身銀灰色滑麵西裝的男主。
他修長的身軀站得挺直,身體因過度緊張而顯得有些緊繃。
父親喜憂參半,萬般不舍地將閨女的手放到男主手裏。
“以後,一定要護她周全。”
“爸,我會的。”
見證幸福的時刻即將到來,溫慕白的手機非常不合時宜地響了。
他沉著地接通手機,“老黃”二字還沒機會吐出來,對方已經不帶喘氣地一堆話砸了過來。
“慕白,你回醫院幫一下忙,咱科室有個同事病倒了,還同時出現了六七個這樣的病人,血清還沒有檢測完,但絕對是傳染病。”
梵音的視線從電視屏幕上,轉移到旁邊的男人身上,隻見溫慕白是一貫的麵無表情。
沉默的聽電話裏的人說完,溫慕白語調平緩地吐出一個字:“好。”
他側頭看向梵音,開口道:“醫院有點急事,我要回去幫忙。”
梵音輕聲問了一句,“這麼晚了還有急病患者?”
“科室裏有個的同事病了,連帶著還有七八個疑患同種病的病人,初步判斷有可能是傳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