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梵木揚,目光異常堅定,“爸,我知道我們兩個現在還很年輕,但要孩子是我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我會照顧這個家和梵音,也絕對不會以犧牲梵音的事業前程作為代價,來要這個孩子。”

他坐到梵音旁邊,抓起她的手,低聲說:“心理醫院那邊我有辦法解決,懷孕期間梵音依然可以照常上班,如果覺得辛苦,也可以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再回工作。”

梵木揚聽到他把一切都思慮周全,滿意地點點頭,心裏的擔憂瞬間煙消雲散。

“那就好,把梵音交到你手裏,果然最讓我放心。”

而梵音被溫慕白的這番話感動到了。

她一直以為他想要孩子,是比較衝動的決定,因為在那之前,他什麼都沒跟她說,也沒有計劃過他們的未來。

自從有了寶寶之後,她自己想著的都是——她愛他可以為他豁出一切,似錦前程她也能狠心舍棄,這個孩子她必須留下。

可此時此刻她才知道,溫慕白原來早已做好打算,就連她的那些份,他也一並想了。

他們之間愛的做法真的不一樣,她想著為他付出,而他想的卻是如何能讓她更好。

梵音的鼻子酸酸的,眼睛泛紅。

盡管明白,溫慕白說的話中有一部分是安慰成份比較大,畢竟他一個外科醫生,怎麼能插手到心理醫院這邊來呢?

但是他有一顆時刻為她著想的心,這就夠了。

他剛才說的話,她都會好好地保存在心裏,銘記這一刻他帶給她的感動。

梵音不想讓溫慕白為難,更不想父親跟著擔心,“有些事,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溫慕白點了點她的鼻尖,“相信我,嗯?”

梵音抱著他,也不再拂他的意,傻傻的笑,“知道啦知道啦,我老公最厲害。”

溫慕白嗯了一聲,摸了摸她的頭發,梵木揚一向受不了小年輕人的膩歪勁,但自家人卻看的很順眼。

女兒和女婿感情恩愛,婚姻幸福,是他最想要看到的事情了。

不由也哈哈的笑起來。

……

梵木揚連夜趕過來,一番折騰,該說的事說完後,他便去洗澡睡覺了。

梵音是現在是一名正兒八經的孕婦,自然也要早睡早起,洗完澡後沒多久,就上床睡覺。

她本來想等著溫慕白出來一塊入睡的,但還沒等溫慕白從浴室裏出來,她已經提前跟周公聊天去了。

溫慕白輕輕躺到她身邊,大掌輕輕撫上她的小腹,眼裏閃過一抹柔和的笑,抱著她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梵音照常上班,回到辦公室,不出意外,蔣科早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開始工作。

“師兄,你最近都很早哦。”

蔣科笑笑,謙遜第說:“早啊,我也是剛到不久。”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梵音挑了一份資料出來看,順手將電腦打開。

沒多久陳曦從門口走進來,蔣科和梵音齊聲向她問候。

“陳教授早。”

“陳教授早。”

陳曦笑著回了句:“早啊。”

在經過梵音的位置,陳曦停下來對她說:“梵音,你進來一下。”

“好的。”

梵音放下手中的資料,跟著陳曦進了她的獨立辦公室。

陳曦坐了下來,“有件事要跟你說一下。”

“教授你說。”

“昨天有一位特殊的病人,指明要你給她進行治療。”

梵音瞬間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問:“指明要我?”

雖說前麵她和蔣科一起成功治療了幾個病人,但歸根到底還是一名實習生,經驗不足,也沒有什麼名氣,因此,突然說有病人指明要她去進行治療,她確實很驚訝。

“沒錯,就是你。”

相比梵音的驚訝,陳曦倒是無比沉著。

她對自己看人的能力向來自信,梵音是一塊璞玉,隻要經過打磨,定能有所成就。

現在,不過隻是開始。

陳曦在桌麵上拿起一份資料,遞給梵音,“這是患者的相關資料,你拿回去看一下。”

她抬起手看了看時間,又接著說:“患者一會會過來,到時你跟她聊聊,再決定要不要接。”

梵音應著:“好的。”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梵音開始認真翻看剛剛陳曦給她的那份資料。

羅曉君,二十二歲,a市師範大學大三學生,患有嚴重的社交障礙,是標準的“社交恐怖症”,也是焦慮障礙中的一種……

將資料來回看了兩遍,梵音不禁有些唏噓。

這個病人年紀輕輕就患了這種病,在如花的季節裏,因為難以合群,在大學裏都過得戰戰兢兢,沒有一刻能夠敞開因為與人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