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看了看手上的信封,笑著說:“不用了,我過去找你,有個東西我現在就想給你看。”
溫慕白遲疑地問了一下,“什麼東西?”
梵音開心到忍不住笑出了聲,“是一封感謝信。”
溫慕白也不由得勾起了嘴角,“病人寫給你的感謝信?”
梵音頻頻點頭,也不管對方看不看得見,“對對對,反正我已經下班了,今天就由我去接你下班。”
“好,那你路上小心。”
“嗯嗯,知道了。”
掛斷電話後,溫慕白隱約能感覺到那丫頭語氣中的愉悅,也不知道那封感謝信上寫了什麼東西,能讓她那麼開心。
放下手機,他笑了下,此時他仿佛能看到梵音那張笑咧了嘴的臉。
辦公室裏的某同事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再重新帶上眼睛,認真地看著溫慕白,確定他嘴角確實上揚了一些幅度。
他一副發展新大陸的新奇模樣,盯著溫慕白,說:“喲,溫醫生,我沒眼花吧,什麼事能讓您老笑的這麼開心?”
這個麵癱的主,他們幾乎沒在他臉上見過其他表情,更何況是這麼明顯的嘴角上揚呢。
溫慕白表情瞬間變回以前的樣子,也就是嘴角稍微放輕了。
他淡然說:“沒什麼。”
說完他也不管別人好奇的目光,低頭工作,直接忽視。
想盡快在梵音到達之前完成手頭上的工作,溫慕白加快了效率。
資料整理完畢,他拿起訂書機將資料裝訂起來,接著彎下身,從桌子底下拖出一個用膠布整個密封起來的箱子,抱到了桌麵。
他在桌麵翻出一把鋒利的尖嘴小刀,一手壓著箱子固定住,不讓它動,一手將小刀尖嘴的地方對準膠布封口的地方,正在用力,旁邊一同事突然撞了過來,碰到了溫慕白正在拿刀的右手上,突如其來的撞擊使刀子一下子割在了溫慕白的左手的食指上。
眉頭一皺,手有點疼,溫慕白抬起手指看了看,上麵一道三四厘米左右的口子,傷口有點深,血瞬間流了出來。
同事站穩之後,看見溫慕白手上的傷口,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溫醫生,我剛不小心腳滑了一下,你手沒事吧?”
“沒事,消一下毒就好了。”
剛想翻出消毒液消一下毒,這時溫慕白的電話卻響起來了。
用紙巾裹著手指,他接通了電話,“文教授。”
“慕白啊,上午我問你拿的資料準備好了麼?”
溫慕白道:“準備好了。”
“我一會有事趕著回家,你現在方便把資料送過來麼?”
“好,我現在送過去。”
溫慕白低頭看了一眼手指上的傷口,也沒空管它了。
他重新拿起小刀,將箱子打開,從裏麵找出一份文件,又把箱子重新合了起來,拿著資料起身準備出去。
旁邊正愧疚的同事看見溫慕白就這樣離開,往食指瞄了兩眼,傷口應該還是很深的,血流了不少,捂在上麵的紙巾都染紅了。
同事叫住他,內疚地說:“溫醫生,你手指傷口挺深的,還是趕緊消毒一下,貼上醫用膠布吧,看這血流了挺多的,而且醫院病菌又多,容易感染。”
溫慕白沒放在心上,“沒事,我先去給文教授送些資料過去,回來再消毒。”
同事點點頭,內心愧疚,又再三向他道歉:“真的對不起,溫醫生。”
“沒事。”
說完,溫慕白隨手將捂著手指的紙巾扔進垃圾桶裏,拿著剛從箱子裏翻出來的資料,走了出去。
拿著資料經過醫院大廳時,溫慕白忽然聽到一聲尖叫。
他順著聲音看過去,在醫院大廳的中心位置,聚集了一些人。
人們紛紛朝那邊圍了過去,並好奇地問:“那邊發生什麼事了?”
醫院這種地方,醫生和患者的矛盾時常會出現,溫慕白擔心前麵發生醫鬧,因此在快步往那邊走去的同時,拿出手機通知醫院的保安。
等收起電話,溫慕白剛走到人群邊緣處,便聽到一道略顯刺耳的聲音。
“今天我就讓你陪我一起下地獄!”
淒厲的女聲從人群中央傳了出來,溫慕白擠到人群前麵,這才看清了整個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