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回到醫院後,先去辦公室見了陳曦。
出國之前,跟陳曦請假時,梵音籠統的向她說了下溫慕白的事,但具體卻沒有細說。
梵音站在門口,看見裏麵正在埋首工作的陳曦,伸手敲了敲門,“陳教授。”
陳曦抬起頭看向門口,和藹的笑了笑。“進來吧。”
梵音走進來,在陳曦的對麵坐下。
“家裏現在怎麼樣了,你老公還好麼?”
梵音笑了笑,輕聲說:“還好,他在大火裏救了很多人,雖然最後腦部受到重物撞擊,暫時失憶了,但起碼撿回一條命了,隻要人沒事就好。”
陳曦看梵音的目光中透出一抹讚賞。
關於美國sk酒店大火的報道她也看了,現場不可謂不慘烈。
即使能活著出來,必然也是經曆了一場生死博弈。
一般的女生在麵對親人遇到這種危急的狀況,大多數首先是去抱怨上天不公。
但梵音不一樣,即使在經曆了這樣大起大落的事情,還能一如既往的保持樂觀的心態,將生死劫輕描淡寫的說出來。
這確實是一種不可多得的美好品性。
“如果有機會,希望能和你丈夫見上一麵。”
梵音自然是願意的,笑著說:“那等你有空的時候,我約他出來讓你見見。”
“好。”
和陳曦聊完後,梵音回到自己的辦公座位。
蔣科在她回來的時候就想向前問一下情況,但見她放下東西就走了陳教授辦公室,便忍了下來。
這下見她出來來,蔣科便把心中的擔憂問了出來。
知道師兄是在為她擔心,梵音簡要的和蔣科講述了一遍事情的經過以及結果。
“人沒事就好,你也別太擔心了。”知道溫慕白人沒事,但是失憶了,蔣科溫和地開口安慰。
“我知道的,他能活著回到我身邊,我已經很滿足了,至於其他的,都不重要。”
蔣科鬆了口氣,“你能這麼想就好。”
兩人聊過之後,梵音將肖恩憶的病曆翻了出來,開始準備一會的治療。
下午兩點整的時候,肖恩逸如期而至,梵音早已在接診室等候他的到來了。
“嗨,恩逸,好久不見。”
向來高冷的肖恩逸今天似乎更加冷淡了。
他淡淡的瞥了梵音一眼,慕白不發。
細心的梵音甚至能在他的眼神中,看出十分不滿的情緒。
想來是上次那次爽約,讓這位傲嬌的少年覺得麵子受損了。
梵音有些頭痛的在心裏歎了口氣。
麵上笑容依舊,她仍努力嚐試著與他進行溝通。
“恩逸這幾天過得怎麼樣,是不是又畫了很多好看的畫?”
肖恩逸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直接自己轉動輪椅往門口移動。
一起來的父母一下就急了。
肖太太急忙問:“恩逸,你要去哪裏?”
肖爸爸向前握住輪椅手柄,想把他推回來。
可倔強的少年卻死死抓住輪子,不願回去。
肖爸爸不由得也急了,“恩逸,你這是幹什麼?”
看出少年臉上的抗拒,梵音一時之間也有點束手無策。
幾人僵持了一會,肖太太想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思索了一下,便對梵音說:“梵醫生,要不麻煩你隨我們回家一趟吧。這樣或許對恩逸的治療也會有所幫助。”
梵音想了想,覺得她說的也不無道理。
下定主意之後,梵音打電話給陳曦,詢問她的意見。
陳曦沉吟片刻,說:“可以,不過你得讓蔣科陪你一起去。”
想來師兄在身邊她也能踏實些,梵音便應了下來。
……
肖家家境不錯,房子在離市中心不遠處的地方,是一所獨棟的歐式別墅。
把車停在他們的地下車庫,梵音和蔣科兩人隨著肖家人一起進了屋。
“梵醫生,蔣醫生,兩位請坐。”
肖太太溫和有禮的對梵音他們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兩人坐下後,肖恩逸眼神淡漠的掃了他們一眼,明顯不太情願讓他們跟來到家裏來的模樣。
肖先生給客人泡好茶,“來,請喝茶。”
“謝謝。”
“謝謝。”
蔣科和梵音伸手接過茶杯,皆笑著道了一聲謝。
有輕盈的腳步聲從複式樓梯上傳來。客廳眾人不約而同的抬頭看去。
肖太太朝那人招了招手,“恩羽,下來,媽給你介紹兩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