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結束後,劉謹言提出想回老家住一段時間,她很久沒見奶奶了,思念成災。
收拾好行李後,她和溫慕白以及梵音告別。
麵對溫慕白時,她總歸還是有些怯懦。
他太完美了。
劉謹言做了下深呼吸,垂著眼眸不敢直視他,有些羞澀,“溫醫生,謝謝你,如果你沒結婚,我,我一定會追求你,你是我在現實中見過的最優秀的男人。”
溫慕白淡淡的笑了笑,表情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歡迎。”他的聲音帶著夏日薄荷般的舒適,“你也很棒,以後要好好注意身體。”
梵音難得沒有瞪他,隻一臉不舍的看著劉謹言。
劉父劉母一起去辦出院手術,溫慕白有事先去忙了。
病房裏剩下劉謹言和梵音兩個人。
“梵音。”經過將近三個月的相處,她已經把梵音當成自己的朋友了。
她拉起梵音的手,啞聲道:“這段時間以來,我跟你說過很多很多的謝謝,也許你已經聽煩了,但即使如此,我仍然還要再跟你說一聲,謝謝。”
“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鼓勵和陪伴,你是一個很溫暖的人,在你身邊,我總能聞到陽光的味道。”
“在沒有認識你之前,我的人生被自卑和黑暗籠罩著,我時常躲在被人遺忘的角落裏,獨自舔舐身上一條又一條深入骨髓的傷疤,疼痛在那時候好像成了一種習慣。”
她垂頭低低的笑了,拉著梵音的手緊了緊,“我從來沒有遇到過像你這樣的人,好像一道希望的光,強烈、溫暖,以一種強勢的姿勢,不容置疑地把我內心所有的黑暗驅趕的一幹二淨。”
梵音眼眶酸澀,“謹言……”想說,這一切都是她自己走出來。
但劉謹言並沒有給梵音說出這句話的機會。
她搖搖頭,淡笑著說:“我現在的路,比同齡人都走的快,心態也不一樣了,很感謝你在身邊的日子,還有溫醫生以及那些護士朋友,我也明白了爸媽對我愛,凡塵走一遭,擁有這麼多,我的人生也算無憾了。”
梵音眼睛一陣泛酸,有淡淡的刺痛感,就在她快要落淚的時候,劉謹言狡黠一笑,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調皮。
“唉,也隻有找到這麼一個動聽的理由,這樣才能說服自己接受,你是溫醫生妻子的事實了。”
“……”梵音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一臉懵逼,眼光剛聚齊的淚珠盈在眼眶內,配上一臉驚愕的表情,好不滑稽,“你,你知道了?”
梵音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虛的說:“既不是大長腿白富美,也不是高校出來的職場精英,應該挺意外的吧。”
“我早就知道了。”劉謹言揉了揉有點癢的鼻子。
“怎麼知道的?”有些好奇,梵音自認沒露出什麼馬腳。
“溫醫生來那麼多次病房,隻有你在的時候,他都會呆的稍微多那麼一兩分鍾,還有溫醫生從來不怎麼跟異性眼神交流的,除非是他的病人,但卻經常下意識的與你對視,還經常看著你笑。”
劉謹言笑了笑,睨了梵音一眼,調侃道:“還有你,說到溫醫生就興奮,一臉的花癡,我想看不出來都難。”
梵音:“……”
emmmm她的病人真厲害。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才是心理醫生呢。
梵音凝視著她的眼睛,笑著說:“對不起,騙了你。”
劉謹言向前一步,抱住她,啞聲說:“梵音,謝謝你。”
謝謝你在我將要墜入萬丈深淵的時候拉了我一下。
謝謝你幫我找到繼續活下去的希望。
謝謝你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
認識你,我很幸運。
……
梵音和溫慕白一起送他們一家三口到醫院門口,看著他們遠去的車子,梵音縮進溫慕白懷裏,感受著他獨有的體溫,淚就這麼傾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