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悅寧,你什麼意思?”
朦朧暗光下,兩道影子在玄關處勾纏。
半醉不醒的女人仰頭,咬上對方的唇畔:“池硯……”
囫圇的字音,被熱吻蓋過。
男人握住她的手腕,將人拉離半寸,眸色諱莫如深:“你在喊誰的名字?”
可回答他的,是嬌軟的身軀貼近,灼燙的手指蹭過襯衫,在心口留下一抹餘溫。
領帶被扯落在地,而她身上的蕾絲吊帶也從肩頭滑下,一雙玉臂環住男人的脖頸:“噓,別說話……”
兩人皆麵色酡紅,曖昧被酒氣暈染,無限升騰繚繞。
“繼續……”女人嬌嗔著,悅耳的嗓音自帶軟調,聽得直酥人骨髓。
室內寂靜,男人眸色逐漸晦暗。
倏忽間,女人曼妙的腰身被淩空抱起,旋即後背陷入了雪白的真絲被裏,雙手也被禁錮在發頂。
像是渾然不覺危險,她漂亮的眼眸迷離著,紅唇翕動:“池硯……”
“你終於回來了。”
男人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眼尾微微泛紅。
良久,隱忍的心弦驟然崩斷。
金屬皮帶叩響的同時,他俯首咬住她的耳垂:“是你先招惹我的。”
……
薑悅寧是驚醒的。
她昨晚喝多了酒,後來不知怎麼的就斷了片。
然後一覺昏昏沉沉地睡到現在。
本以為腦子裏的那些打碼片段隻是春夢,誰知道竟然是真的。
淩亂的大床邊,衣衫散落一地,再看自己,白皙的皮膚上滿身紅痕。
最重要的是,腰腹處的疼痛晦澀難言。
“……”
離譜。
小說電視劇裏醉酒一夜情這種狗血劇情,有朝一日竟然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商務套間的床足夠寬敞,男人睡在另外一頭,此刻手背貼在臉上,人還沒醒。
薑悅寧盯著對方那顆顆草莓印,腦子忽然一嗡。
昨晚,好像,是她主動的。
她迷迷糊糊中看見了一個人,便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夢裏的她尋思著反正是夢,於是大著膽子把人給辦了,全然不顧對方的推拒。
“……”
完了,也不知道這鴨多少錢。
薑悅寧心慌不已,掀開被子準備先走為敬,偏偏這時男人已經轉醒了。
他的手從臉上放下,輕顫著睫毛睜開眼睛,眸色迷茫,透著幾分將醒未醒的倦意。
薑悅寧緊張兮兮地望向他,待那張清冷如斯的俊顏映入眼簾,她不禁瞳孔地震,整個裂開:“你、你是……”
池硯!??
五年了。
再見這張臉,已時隔五年。
或許是因為成熟,男人的臉比記憶中更顯消瘦,漆黑的雙眸也愈發淡漠,眉目間,早已退卻年少稚氣。
池硯聞聲眼簾微抬,薑悅寧下意識狼狽垂頭。
任怎麼也想不到,多年後的重逢,居然會是這幅情景……
她視線飄忽著,落在地上被扯爛的黑絲上。
昨天被逼相親,她為了嚇跑相親對象,所以特意打扮了一番。
穿了身銀色連衣短皮裙配網格黑絲,還畫了個格外風塵的煙熏妝,誇張得要死的那種。
沒想到相親對象沒嚇著,居然誤打誤撞和池硯搞了一夜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