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你一直隱瞞著自己真正的異能力啊,蘭堂君。”太宰觀看到兩人的對戰後衝蘭堂說道。
“那又如何呢?”蘭堂毫不在意的回答。
此時倉庫內兩人劍拔弩張,誰都不肯退讓一步,連空氣都因為他們的戾氣變得濃稠凝結,在中原中也忍不住再次先攻時,一道聲音從倉庫口傳來,打斷了他們緊張的對視。
“打擾一下——”
傳來的聲音輕飄飄的,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此時正在進行一場一觸即發的戰鬥,更像是來親戚家串門後在玄關禮貌性的問候。
這道聲音將在場三人的目光全部吸引過去,在看清門口的人後,幾人都有些震驚。
中原中也尤甚,他甚至震驚到麵對蘭堂的怒火直接消失。
“鶴?!你怎麼來這裏了!”
“鶴醬……?”
太宰治也鳶眸微怔,天海鶴,不是被森先生派出橫濱了嗎?
天海鶴站在門口無視了這兩人的詢問,目光直直的對上了空中的蘭堂,“蘭堂君,作為主人,將客人拒之門外是不是不太禮貌啊。”
蘭堂一愣,然後又笑了起來,聽出了她是在嘲諷他剛剛那句話。
“天海桑,你有什麼資格進來呢?”他的話說得十分不留情麵,大咧咧的反擊道。
天海鶴也不惱,依舊麵帶笑意,隻是那笑意不達眼底,此刻她的金眸如寒冬般凜冽,如果冷意可以化作實體,那一定比蘭堂平時最怕的寒冷更甚。
“蘭堂君,想恢複記憶對吧。”
“我可以做到哦。”
這兩句話頓時將蘭堂的笑意扼住,他揚起的嘴角緩緩放平,變成一道緊繃的直線。
如果說荒霸吐是他的執念之一,那剩下的執念,便是他失去的記憶。
他是誰,他從哪裏來,為什麼要來橫濱,他和誰一起來的,還有…他的名字,真的是蘭堂嗎?
可是他對蘭堂這個名字,毫無印象。
不論他怎麼努力回憶,想起的始終隻有一片空白,哪怕有一絲一毫的線索,也不過是轉瞬即逝。
他就像離家的浪子,走出半生想要再次回頭返家時,卻發現身後一切都不在了。
這種感覺太令人崩潰,而他也被這種崩潰折磨了八年,八年裏隻能僅靠殘留的一點資料勉強記住「荒霸吐」。
趁著他愣神的機會,中原中也目光一厲閃身而上,卻沒想到蘭堂隻是朝他揮了揮手,就將他困在了和太宰治身側一樣的金色屏障中。
“混蛋——!”中原中也不斷攻擊屏障,但那屏障紋絲不動,他的攻擊如同落在了棉花之上,隻能激起一絲波瀾卻無法打破。
“別白費力氣了中也。”太宰治被困在另一側淡淡的向他說道,但目光卻依舊盯著天海鶴。
天海鶴說完那兩句後便閉上了嘴,觀察著蘭堂的反應,在看到他反應如此激烈之後,她沒有忍住輕笑出去。
暴露弱點了啊,蘭堂君。
她抬手再次輕觸麵前的金色屏障,但屏障這次卻沒有像剛才一樣將她拒之門外,而是被她輕而易舉的伸手穿透。
天海鶴提步,冷靜地踏入了這個異能力製成的囚籠之中。
蘭堂一步一步踩著「彩畫集」從半空落地,走到她的麵前,兩雙金眸緊緊對視。
“你說的,是真的嗎。”
“你可以恢複我的記憶嗎?”
“當然了,蘭堂君。”天海鶴餘光掃視了下他身後像是籠中之鳥的兩人,又笑吟吟地看著麵前這個罕見的露出脆弱表情的異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