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辭完全沒注意到周圍的情況，反倒是溫牧今先感受到了來自頭頂的目光。
幾個人被盯得呼吸一滯，但溫牧今很快又低下了頭。
確定不是他認識的人，被看一下也沒多大關係。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默認女孩子都是喜歡看美女的。
蘇辭今天的這身裝扮也確實很吸睛。
總算是到了餐廳門口，報了預約的名字和號碼，兩個人很順利地就進來了。
大概是今天的對象不同，蘇辭看著店裏的裝潢感覺也不一樣。
定位置的時候就已經訂好了餐食，兩個人坐下沒多久就開始上菜了。
“抱歉。”
蘇辭端起茶杯的手一頓，沒明白這突如其來的道歉是怎麼回事。
“剛定位置的時候有些急，忘記問你想吃什麼東西了。”
其實更準確的表達是，訂完位置以後店員就開始問吃什麼，他不想蘇辭提前知道餐廳的信息，就按照推薦把招牌菜都定了一遍。
“沒關係啊！”蘇辭笑，“阿今點的我都喜歡!”
服務生剛端了盤菜上來，最上麵就點綴著幾根芹菜。
蘇辭：……
大意了，話說早了。
溫牧今也有點慌，“抱歉，剛點餐的時候隻聽了名字不知道有芹菜。”
今天的溫牧今客氣得嚇人，蘇辭已經開始懷疑這是不是斷頭飯了。
“不至於不至於。”她趕緊擺手，“芹菜沒錯，隻是我不愛吃，你這麼說芹菜會傷心的。”
溫牧今摸了摸鼻尖，“嗯，如果有想吃的可以再點。”
話音剛落，這次服務生是直接推著小推車過來的。
滿滿一個小推車，服務生光是端出來擺盤就擺了半天。
蘇辭:……
溫牧今：……
兩個人的眼睛對視上，眼底好像都有點惶恐和無奈。
但主要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也沒有過多在意對方眼底的情況。
蘇辭惶恐的點在於，之前給溫牧今說自己能吃，但是真的沒有能吃到點一桌子菜的地步啊。
溫牧今惶恐的點在於，點餐的時候他也沒想到每一份菜的分量能有這麼大，也更擔心蘇辭會覺得他點菜很隨便不用心，但他當時真的隻是覺得點招牌菜應該不會出錯。
看著一桌子的菜，蘇辭直接端起旁邊的茶杯就是一口猛灌。
“咳咳。”差點被嗆到，她趕緊拿紙巾捂住了口鼻。
溫牧今捏著紙巾的手僵在了原地，“還好嗎？”
蘇辭擺擺手才道：“我沒事，但是有一點我一定要鄭重解釋一下，我的飯量真的沒有到這麼誇張的地步。”
“好。”溫牧今點頭，“下次會少點。”
蘇辭小雞啄米似地點頭，但是藏在紙巾下麵的嘴唇是根本就控製不住的上揚弧度。
他說了下次，是潛意識裏覺得他們還有以後的吧。
餐廳裏沒有包廂，但好在每張桌子之間都有屏風隔著。
不過這隻能阻擋大家的視線，並不能阻礙聲音的傳播。
溫牧今本來是在全神貫注地挑魚刺，感覺兩個人之間太安靜了才抬了頭。
本意是想話題聊聊的，結果卻見她眉頭微蹙，身體微微往後仰。
“喂，娜娜，你能不能來陪我吃晚飯啊，我又被她放鴿子了。”
這是蘇辭聽到女孩兒打的第四個電話了，前麵三個都是沒講幾句話就掛斷了。
溫牧今見她眉頭緊鎖，也仔細聽起了隔壁傳來的聲音。
應該是又被對麵拒絕了，女孩小聲地哭了起來，片刻後應該又是對麵說了什麼，女孩開始了自述。
“就是他之前一直說很忙，沒時間來見我，但是每次他都會說是為了我們的未來好。”
“可是我真的沒有那麼在意物質條件的，我就是想要他多陪陪我。”
“今天的飯早就約好了，我昨天還去做了新發型，給他打視頻的時候他還讓我一個人待著的時候不要這麼招搖。”
“但是昨天我發了朋友圈，你們都說我的頭發很好看啊，就他不誇我。”
“昨天晚上他也一直說今天肯定可以見麵，結果今天又臨時說有事。”
“是他說這家餐廳很好吃的，為了能吃上，我提前了一個多月預定，結果他就這麼放我鴿子。”
“可是我覺得他也喜歡我啊，離開他我的真的不行。”
溫牧今聽著聽著眉頭也蹙了起來，而蘇辭的反應就更大了。
“怎麼可能，雖然他一直不喜歡正麵誇我，但是他人真的很好的。”
聽到這一句，蘇辭是真的有點炸了。
電話那頭說了什麼她確實聽不到，但是根據這個回答也並不難猜。
溫牧今本來以為蘇辭就是聽個八卦，誰知道她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來。
他伸手想去拉，結果眼睜睜地看著她走出去以後轉了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