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人一起去了警局,到的時候才發現兩家的大哥和蘇煜都已經等在那裏了。
“走吧。”幾個人圍著她,像是在給她打氣。
蘇辭是真的覺得他們把自己想的太脆弱了,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關心她。
地點是在審訊室,除了溫牧今和幾個哥哥,還有幾個警察也陪著她。
確認她做好心理準備以後,警方才將人給帶了過來。
幾日不見,男人整體看上去憔悴了很多,但在見到她的那一刻,眼底卻迸發出了滔天的怒意。
“你!”男人隻是情緒激動了些,還沒來得及做任何動作,警察就已經加大了按住他的力度。
他被帶到了椅子上坐著,眼睛惡狠狠地瞪著蘇辭也不說話。
“你騙我。”男人終於開了口。
蘇辭看著他,毫不避諱地點頭答:“不是騙你,隻是緩兵之計,你無論如何都不會逃脫法律的製裁!”
男人生氣地將雙手砸在了椅子前的那個小案板上,“我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我都準備從頭開始了!”
蘇辭眼神冰冷,“從頭開始的前提是洗清了一切罪孽,你現在不配講出這樣的話!”
“我就不該信你,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信你!我就應該殺了你!”
“說什麼呢!這裏是警局!”在旁邊的警察立馬給了他警告,但男人依舊胸口起伏劇烈。
蘇辭看向了一旁的警察,“他這個情況大概會怎麼定罪呢?”
警察簡單地說了一下他所犯下的罪行,其餘的都不用說,也能猜到最後的結果到底是什麼樣子了。
他是中國人,但是在大光犯的罪,參與的也是一個涉嫌跨國的犯罪集團,最終會是什麼結果,肯定還是受本國法律的約束。
如男人一開始所說,他確實沒有做過殺人放火的勾當,但拐賣人口和fan毒在國內都是大罪,尤其是參與到的運du數量,聽起來實在是驚人。
一個審訊室就這麼大,男人能聽清剛才警察說了什麼。
“我要是真的被判了死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他再次對著蘇辭放狠話。
蘇辭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眼角卻控製不住地變得濕潤。
“你以為我會怕你嗎?”片刻後,她聲音冰冷地開口。
“你知道每年兩國的邊境會犧牲多少緝毒警察嗎?”雖是反問句,她卻並不需要男人的回答。
“他們活著的時候能製裁你們,犧牲了以後也一樣能。邪惡,永遠都無法戰勝正義。”
“你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這是你一開始就為自己選好的命運,你這樣惡貫滿盈的人,不配活著。”
最後那句話,她說得幾乎哽咽,沒有太大的動作,胸口卻止不住劇烈的起伏。
因為怒意,真的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
溫牧今不知道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怕她接下來會情緒更加激動,趕緊攬著她走了出去。
蘇辭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往下掉。
“怎麼了?”溫牧今一邊小心翼翼地給她擦眼淚,一邊輕言細語地問。
蘇辭紅著眼眶看著他,“你還記得我昨天給你講的那個學姐嗎?”
溫牧今點頭,蘇辭深呼吸了好幾口氣,依舊無法讓情緒冷靜下來。
對蘇辭而言,學姐和那位那位心理醫生朋友,都是幫她治愈創傷的恩人,沒有她們,真的也很難有今天的她。
和學姐熟悉後,學姐偶爾會跟她講一些自己家裏的事情,但從來都隻是說自己和媽媽的事。
蘇辭好奇過,但也猜測有可能是父母分開了之類的理由,她不能去揭人家的傷疤。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學姐的爸爸和哥哥都是緝毒警察,在爸爸犧牲後,哥哥選擇了繼承爸爸的事業,但最終也因公犧牲了。
緝毒警察,注定隻能做無名英雄,他們的身份不會被公開,他們的墓碑也不能有名字。
哥哥去世後,母親也終於因為常年操勞和憂思過度離開了,隻剩下了學姐一個人。
當初為了保護她,母親和哥哥不讓她考警校,剛好她從小就喜歡搗鼓石頭也喜歡設計,這才會在大學的時候選擇學習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