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臉,推門,扯下領帶,從背後綁住江獻的雙手,順勢一扔。
江獻側倒在柔軟的百平地毯上,身上的骨頭仿佛散架了一樣,渾身使不上勁。
萬深脫下西服,摔在沙發上,邊解襯衣袖扣邊問:“想好怎麼說了嗎?”聲音隨意而冷漠。
怎麼說?能怎麼說?說他是個心理醫生,被他媽專程請來給他看病的?他對醫生的抵觸情緒這麼嚴重,當然不能說。
萬深慢慢走近,高大的身軀,巍然而立。
“還是個硬骨頭。”抬腿就是一腳,狠狠地踹在江獻的膝蓋上。
江獻雙腿劇烈蜷曲,咬牙強忍著由膝蓋蔓延至全身的疼痛。
萬深緩緩蹲下,強大的壓迫感也隨之而來。“你再不開口,待會踢的,就是這兒了。”他的唇角微微上揚,但是聲音卻一個字一個字地失去溫度。目光也從江獻的臉上,慢慢往下移動,停在了小腹之下。
江獻望著眼前這個滿身戾氣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臉龐如雕刻般精致而深邃,渾身的氣場淩厲暴虐,且鋒芒畢露。幹練的發型因為剛才的打鬥,有些許發絲淩亂的垂在額間。濃密的眉斜飛入鬢,一雙黑眸仿佛能洞穿人心,眼神似萬丈寒潭,滴水成冰。鼻梁高挺,薄唇輕抿,喉結滾動,周身散發出無形的威壓,仿佛隨時能化作無數尖刀,刺入江獻的心髒。
江獻知道不該激怒這個患者,可是他控製不了自己。為了防止心理上的不適,他對這個患者出手是本能反應,根本不用權衡利弊。多年以來,他無法與人近距離接觸,何況是剛剛那樣附耳低語。
可是暴露癖患者靠近別人,他意識不到自己的行為是錯誤的。所以不能完全怪他,他隻是生病了。
“你先冷靜一下,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現在最重要的是穩定患者的情緒,江獻在腦子裏快速搜索暴露癖的治療方法,厭惡療法,心理介入療法,…
這種情況下,沒有儀器,隻能對他進行心理介入,讓他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變態的,是不被社會認可和接受的,這樣才能重新建立正常的心理行為…
江獻忍著疼痛,努力調整呼吸,清洌的嗓音盡量保持著平緩柔和。“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也很理解你所有的行為,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正在經曆著各種各樣的痛苦,你不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你可以試著先閉上雙眼,深呼吸,想象自己置身於曠野之中…”
“廢話真多!”擱這兒念小作文呢?萬深被他煩死了,直接上手搜身。
“萬深你住手!”江獻大喊,聲線慌亂,又急又氣,仿佛要哭出來一樣。
???
踢他都沒這麼大反應,不就是搜個身,感覺比殺了他還可怕。
萬深停下手上的動作,抬手捏住江獻的下巴。“你認識我?還真是萬策派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