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深用大拇指抹了一下薄薄的唇,隨即勾起一個意猶未盡的笑。

還真是個,尤物。

*

翌日清晨。

慧姨頻繁敲門:“江先生,大少爺請您過去用早餐。”

半刻鍾過去了,房內毫無動靜。

江獻坐在床上,一夜未眠,他不能睡。

一旦睡著,身體就會被那個假正經占據。

他必須想個辦法永絕後患,而目前最大的阻礙,就是這個牢籠一樣的頂層公寓。

轟!

抵在門口的衣櫃倒了。

門,被拆了!

萬深拍了拍手,踩著衣櫃,走到床前。

“去吃飯。”

江獻:“…”

眼前這個男人,還真是有些讓江獻頭疼。

他愣愣地下了床,跟著萬深出了門。

洗漱後,去了餐廳。

麵前的中式早餐,看起來挺好吃的。江獻看著對麵這個矜貴英俊的男人,拿起一根油條,小口小口地啃著,妖魅的目光在萬深身上流轉,一言不發。

“昨晚,我不是故意的,抱歉。”萬深看他這個樣子,以為還在生氣。

畢竟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孩,半月內遭到兩次冒犯,會生氣也很正常。

但是道歉歸道歉,他下次還敢。

“你閉嘴!”江獻瞪著萬深,惡狠狠地咬了一大截油條。

怎麼沒有臉紅?之前每次提起這方麵的事,他可是羞得很。不過萬深也沒有特別在意,心想,一回生,二回熟,他可能已經有些習慣了。

“昨晚沒睡好嗎?”萬深注意到他眼眶周圍有色素沉重。

江獻:“對啊,睡不著,認床!”

就勢提出要回家補覺,應該沒問題吧?

萬深:“哦。”

“我要回家補…”

“待會我就安排人把你的床搬過來。”江獻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萬深低沉的嗓音響起。

???

他有病啊!老子不想跟他住在一起!

特麼的煩死了!

看來隻要這個男人在家,江獻就沒法出去,得想個辦法,把他弄走。

早飯後,萬深接了個電話,就去了書房。一上午都沒出來,午飯都是江獻一個人吃的,

之後他一個人在公寓裏閑逛,一會遊遊泳,一會健健身,一會修修花,煩不勝煩。

等等!

花?

江獻手指撚碎一朵粉色薔薇,唇角勾起一個陰冷的弧度。

江獻回到房裏找來一支筆,快速寫下一道方子。

突然次臥傳來桌子倒地的聲音,慧姨循聲而來,看著江獻躺在地上,胡亂掙紮,雙手抓著脖子劇烈咳嗽。

她連忙跑去書房。

萬深趕來的時候,江獻白皙的脖頸上已經抓出了道道血痕。

“幫我…急救…”江獻臉色憋得發青,吐字困難。

“我要怎麼做?”萬深蹲下來,看著滾來滾去的江獻,手足無措,內心萬分焦急。

江獻:“按…我的…天…天突穴…”

萬深無從下手:“天突穴在哪兒?”

江獻拉開衣襟,顫抖的指尖從喉結滑至胸骨上窩的正中。

萬深立即按壓下去。

江獻:“用力…別停…”

萬深一直重複著這樣的動作,許久。

江獻一陣嗆咳,似乎緩了過來。

“你怎麼樣了?好些了嗎?”萬深小心翼翼地詢問著,生怕眼前這個男人再次陷入這種痛苦之中。

“謝謝,好多了。”江獻慢慢坐起來,用力撫了撫自己的胸口,然後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張紙,遞給萬深。“你能幫我抓副藥嗎?”

萬深接過藥方,臉上全是擔憂之色。

曼陀羅花,火硝,川貝,法夏,澤蘭,冬花。

劑量都很大,應該是一個月的。

萬深:“這是什麼藥?”

“我有哮喘,一直都是吃的這個中藥。最近這些天忘了吃,所以剛剛才會突然發作。”江獻目光躲閃,有些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吧,對不起。”

江獻看著這個男人萬般疼惜的眼神,很滿意。

甚至想笑。

可他麵上卻是一副乖巧可憐的模樣。

“傻瓜。”萬深把江獻擁在懷裏,心疼地揉了揉他的頭發。

江獻順勢蹭了蹭,這個男人的懷抱真溫暖啊。

萬深,一定要暖我一輩子哦。

不然…

我會讓你再也暖不了別人。

一抹陰狠從江獻眼中閃過,隨即又化作綿綿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