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安市郊外,廢棄醫院。

萬深醒來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身上不著片縷,手腳被死死地綁住了,鉚足了勁都無法掙脫。環顧四周,除了自己躺著的這架鏽跡斑斑的手術台,其他什麼也沒有。

吱呀~

門開了,江獻嘴角噙笑,背著手,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哥,你醒了?”

萬深:“你放開我!綁架是違法的!”

“法?什麼是法?我告訴你什麼是法!”江獻緩緩逼近,亮出藏在背後的手術刀。“你,是砧板魚肉,任我宰割。我這刀不落,是法。落下,它也是法。你說,我這刀是落,還是不落呢?”

萬深從沒見過這樣的江獻,神色癲狂,眼中全是陰毒。

“江獻,你醒醒,不要被第二人格控製!江獻!”

江獻眸中一冷,抬手就是一劃,鮮紅從萬深結實的上臂淌出來,滴落到地上,濺起灰塵。

萬深忍著疼痛:“江獻,你出來!不要被這個瘋子控製!”

江獻手起刀落,在他另一隻手臂又添了一道。

看著鮮紅的血液不斷地流出來,江獻開始有些興奮了。

他想看看鮮血淌滿整間屋子的樣子,血色的海洋,一定很美。

他喜歡紅色,尤其是鮮紅色。

“哥,我們接著做上次的選擇題吧。選他,還是選我?”江獻彎下腰,撲閃著一雙迷人的桃花眼,笑得陰冷。“你要是選錯了,劃的就不是手臂了哦。”

曼陀羅花的毒素沒有清除,加上血液的流失,讓萬深有些發暈,無暇理會江獻。

江獻抬手又是一刀,劃在萬深的腿上。“哥,我時間很寶貴的,你浪費的每一秒,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哦。”

萬深強忍著疼痛,閉上雙眼。“你們是一個人,沒有選擇可言。”

“真是抱歉,這不是我想聽到的答案呢。”這一刀劃在了萬深的胸口。

他雙拳緊握,悶哼一聲,薄唇顫抖著。“你今天就算是殺了我,我也做不了這個選擇。江獻,你醒醒!江獻!”

萬深每喊一聲,他腦子就越迷糊,好像隨時會暈倒。江獻用力甩了甩頭,立馬扯下一截膠帶,封了萬深的嘴。

“殺了你?那我可是會很傷心的。”江獻冷笑著,隨意地將手術刀換到另一隻手上。“你知道我第一次出現是什麼時候嗎?”

“那是我剛做完痛閾與耐痛閾測定實驗之後,一位我很尊敬的教授,把我騙到家中地下室的那個晚上。”

“黑暗狹小的屋子,裏麵擺滿了各種刑具。”

“你知道那些東西用在身上的感覺嗎?”江獻笑著,笑得彎下了腰,蹲在地上。“一點也不痛。”

“因為,他下一秒就斷了命根子。”江獻緩緩站起來,用刀尖抵著萬深脖頸上的動脈。“就是這把手術刀,我隨手在他桌子上抓的,沒想到還挺鋒利。”

“你說,這個世界上有法嗎?沒有!法管不了江治民,法管不了楊教授,法,如今也管不了我。”

江獻把手術刀從萬深的脖子上移開,一路往下,停在腿間。

“哥,我原本以為,你跟他們是不一樣的。後來我才知道,我錯了,錯得離譜。不過,你比其他人幸運,你是第一個得到我身體的人。可惜你愛的,卻不是我。那我留著它,還有什麼用呢?”江獻又開始癲狂地笑。“別怕,我刀很快的,一點也不疼。”

江獻雙手握著手術刀,舉過頭頂,用力刺下去。

萬深緊閉雙眼,可遲遲沒有等來預想中讓人崩潰的疼痛。

江獻被趕來的警察控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