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淩川來到陽京市已經半月有餘,一無所獲。
看來,靠自己一個人,真的不太行。
“韓之裕,告訴萬深,江獻在陽京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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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家老宅,見山閣。
萬深坐著輪椅,腿上鋪著一張灰色的羊毛毯,靜靜地盯著庭院中含苞待放的玫瑰,雨後的花苞顯得格外嬌嫩豔麗。
就像,曾經深陷床幃的阿獻一樣。
他很想江獻,每天醒來腦子裏都是江獻和他同居以來的各種回憶,當然其中不乏桃色畫麵。
自從在醫院醒來後,萬深就再也沒有見過江獻,但是好在每天都會收到他報平安的微信消息。
他告訴萬深,自己在一個國內知名心理學專家那裏接受治療,治療期間人格切換不穩定,所以要減少跟外界的聯係,等過段時間治療結束,他就會第一時間回到萬深身邊。
萬深拿出手機,準備再看一遍和江獻的微信聊天記錄。畢竟,想一個人的時候,聊天記錄往往百看不厭。
他剛打開微信葉遠就急急忙忙地走了過來。
“大少爺,韓醫生剛剛來電話說…”
“我不是說過了,沒事別打擾我,我不想聽韓之裕囉嗦。”
葉遠還沒說到重點,就被萬深不耐煩的聲音給打斷了。
主要是萬深一想到韓之裕就頭疼,天天過來給他檢查身體不說,還老打電話督促他這不能做那不能做的,最後直接給他拉黑,才消停了。誰知道又打電話到葉遠那裏去了,真是令人頭大。
“不是的大少爺,是關於江醫生的事。”
萬深一股無名火‘噌’地一下就上來了,聲色俱厲。“阿獻的事他也要管?你告訴他,別得寸進尺,那些話我不想再聽第二遍!”
自從他出院後,韓之裕經常試探性地問他對江獻的感情到什麼程度了。還說什麼,讓他看看周圍的人,或許江獻並不是他唯一的選擇。
萬深知道韓之裕是怕他以後又為了江獻不顧惜自己的身體,所以才會說那些話。畢竟,醫生關心病人的身體,也是人之常情。何況,韓之裕不僅僅是一個專業的醫生,還是一個不錯的朋友。
介於這兩點,萬深一開始也沒在意。可是後來韓之裕總是有意無意地暗示萬深,讓他多看看身邊的其他人。這就讓萬深有些受不了了,韓之裕一向謹言慎行,也沒有八卦心,從不過問他的私事。現在卻跟個媒婆似的,老想給人牽線是怎麼回事?
“大少爺,您誤會了,韓醫生來電話是說江醫生去陽京市找人幫忙削弱主人格的事。”盛怒之下,葉遠半晌才低聲說道。
“什麼…”萬深有些不可置信地握緊了手機。“阿獻不是去接受治療的嗎?”
葉遠:“段淩川已經過去半個月了,一直沒找到江醫生,所以才通過韓醫生請您幫忙。”
“你馬上安排人去找,另外替我訂去陽京市的機票,越快越好。”萬深焦急道。
聞聲,葉遠立馬皺起了眉頭。“大少爺,您的傷需要靜養,不能去,我去就行了。您放心,我一定會把江醫生帶回…”
沒等他說完,萬深淩厲的目光仿佛帶著刀子一般落在了葉遠的身上,他連忙噤聲,下去安排。
這個段淩川,明顯是沒辦法了才不得不向自己求助。萬深想到這兒,氣就不打一處來。要是阿獻這次有個三長兩短,他絕對不會放過那個卷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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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京市,某酒店總統套房內。
萬深坐在輪椅上,葉遠立在一旁,而段淩川窩在沙發裏,有些心虛地左顧右盼。
這是上次段淩川打上雲上華庭頂層公寓後,兩人的首次正式會麵。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萬深率先打破僵局。
段淩川有些尷尬,側頭不看他,目光閃爍道。“你不是那時候住院呢嗎…”幹嘛要給情敵提供情報啊?老子又不傻。
萬深:“段醫生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乘之機。”
段淩川:“…”那是當然,老子巴不得你離江獻十萬八千裏!
“你覺得,現在你還有趁虛而入的機會嗎?”萬深見他一言不發,繼續挑釁。
段淩川:“現在不是聊這個的時候吧?”這人有病吧!他媽的到底會不會聊天啊?哪壺不開提哪壺!
萬深總感覺這個卷毛肯定在心裏罵自己,但是他表麵風平浪靜,讓人找不到任何證據。“跟我說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從頭到尾,一字不落。”
目前確實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等找到阿獻之後再收拾這個卷毛也不遲,非得要讓他以後不敢再對阿獻有心思才行。
而段淩川不知道萬深的這些想法,一五一十地講述著這段時間以來,他和江獻發生的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