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鈞刷了刷公司的新聞,覺得無聊,又撥通了謝斐的電話,那小子昨天就嚷嚷著出院了,畢竟他傷得沒那麼嚴重,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耐不住寂寞。
“下午送點兒花過來,就……玫瑰和百合吧!”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就傳來謝斐高八度的嗓音道:
“花兒?要那玩意兒幹嘛,要多少?”
邵鈞擰了擰眉:“有多少拿多少。”
下午謝斐拉了一車的鮮花到醫院,堆了一病房的玫瑰和百合,邵鈞覺得自己簡直被埋在花海裏快要窒息,他雖然有些無可奈何但倒也是習慣了,畢竟他知道托謝斐做事就是這樣的結局。
謝斐比邵鈞小了五六歲,雖然一個二十好幾一個三十的人之間看起來也沒什麼年齡代溝,但要退回到當年,邵鈞混社會的時候,謝斐小學還沒畢業呢,當初謝斐一個根正苗紅小青年,是邵鈞帶著他喝酒泡吧,抽煙染發,不過謝斐這人在“浪”這方麵造詣頗深,不假時日就後來居上,一浪蓋過一浪,現如今在這圈子裏名聲很響。
杵在病床旁邊的謝斐穿著格調花哨的長禮服,在花堆裏連打了三個噴嚏,他的浪奔發型隨之抖了三抖,前者隨即又吸了吸鼻子望著邵鈞一臉詫異地說:
“您要幹嘛,求婚嗎?”
男人白了他一眼,長得過分的腿猛地踹了踹他幹癟的屁股,沒好氣地說:
“求個屁!滾!”
“送給那小醫生的吧?那女的長得是還可以,但是也不至於讓您給看上吧,你這又來醫院又送花的,為什麼啊?”
“關你什麼事!”
謝斐被邵鈞的冷漠拒之門外,便也不再找罵地自個兒抱著手機蹲牆頭玩遊戲去了,“game over”剛要彈出屏幕,慷慨激昂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隨即接了電話——
“欣欣啊,我也想你啊!這不最近忙嘛,明天晚上吧,愛你呦,mua!”
電話那兒頭不知道是哪個粉紅女郎,謝斐那張臉開心得好像在冒粉紅氣泡,看著他這缺德樣,邵鈞不由罵了句“操”,然後便見謝斐又撥了個號,把手機貼到了另一隻耳朵上,
“Cathy啊,我呀你斐哥,那什麼,今兒晚上咱們哪兒見麵啊?誒好嘞好嘞,哥可一直為你單著呢,晚上你可一定要來啊!”
“……”
邵鈞一臉鄙夷地靠在床頭,雖然謝斐這泰迪屬性他早也見怪不怪,卻還是禁不住吐槽他幾句,
“謝斐,你丫還是收斂點兒,別他媽哪兒天讓我去掃黃大隊撈你!”
對方倏地據理力爭道:“怎麼會呢邵哥,警察叔叔都在小賓館頓點,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嫌不幹淨從來不去那種地方,我謝斐潔身自好,都是在家閉門造車。”
邵鈞:……
薑沂見平時緊閉的房門給打開了,便知道有人進了邵先生的病房,正考慮著自己合不合適打攪,就被撲麵而來的花香打得一陣腦麻,差點兒給香暈了過去。
房裏的花多得裝不下,甚至被擺到了門口,且都精美地包裝成束,裏三層外三層累得整整齊齊,薑沂不由百般詫異,心說他是要在病房開花店嗎?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買花都論車買!
邵鈞見她進來了,不由往後靠了靠,似乎是在期待著什麼反應……女人習慣把男人做事的目的代入到自己身上,滿屋子擺滿鮮花這樣浪漫的場麵,總會讓她們浮想聯翩。
“薑醫生,這些玫瑰和百合都是邵哥吩咐要的,剛從花地裏摘下來,還掛著露珠呢。”
薑沂淡淡看了一眼笑嘻嘻的謝斐,又四下環顧了一陣,然後神色如常地說:
“邵先生,這是月季不是玫瑰,室內不應該放這麼多有氣味的花,濃鬱的花香會讓你覺得胸悶氣短,這些花粉和香氣也會對呼吸係統和神經係統產生影響,另外我覺得你的體質可能會對花粉過敏。”
薑沂看著此刻坐在病床上麵露訝異的男人,又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