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是不是骨折了?”
聞言邵鈞抬了抬胳膊,發現自己確實有些使不上勁兒,隨即滿不在意地說了句:
“可能吧。”
一旁的實習生戰戰兢兢杵在原地,生怕身嬌體貴的富二代衝他們索要賠償費,那自己可能砸鍋賣鐵都賠不起。
“邵先生要不去趟醫院拍個片子吧?”高向宇說。
聽見“醫院”兩個字,邵鈞鋒利的眼睛微不可察地動了動。
高向宇又拍了拍邵安的肩膀,“送你哥去趟醫院吧,順帶也給自己掛個號?”言畢衝他友善地笑了笑。
這時候的警察局大廳裏飄著一股血腥味兒和嘔吐物混攪的刺鼻味道,渾濁的氣味堪稱提神醒腦。
學霸雖然話少,但情商還是挺高,倏地聽懂了對方話裏的意思,連忙為自己的過失道歉。
於是邵安扛著半身不遂的邵鈞出了警察局,邵廷也不在意自己出血的鼻子,道了聲抱歉便徑自離開了,那張雲淡風輕的臉戴上眼鏡後毫無波動,好像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高向宇抱臂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覺著這一家人的關係簡直可以用“高深莫測”來形容。
.
“會開車嗎?”邵鈞問。
“高考完就考了駕照。”對方回答。
……學霸果然樣樣精通!
邵鈞把車鑰匙給他,開門上了車,同時艱難地保持姿勢優雅。
他盡量讓身體不大幅度地動作,在副駕上安安穩穩靠著椅背,暗想自己可能是過去酒喝多了有點兒骨質疏鬆。
“二哥你坐穩了嗎,我開發動機了。”邵安輕聲問了句。
“嗯。”
然而就在邵鈞閉上眼打算舒緩一下身心小憩片刻的時候,對方猛地一轟油門,車速直接飆到了三十碼!饒是抵不過慣性作用力,皮革椅背撞在邵鈞後脊上,瞬間帶給他粉碎性骨折的酸爽!
約摸二十分鍾後,邵鈞被半扶半扛著進了醫院,傷勢比之前還重了不少。
邵安匆匆給他掛了號,轉眼卻見他哥正問著一個年輕的實習醫生道:
“薑醫生今天上班嗎?”
.
薑沂做了一上午手術,累得靠在椅子上睡著了,夢裏是她和江梓易一起生活的場景,薑沂在廚房準備晚飯,身後的人走上前環抱著她的腰身。
男人緊緊攬著薑沂,打攪了她的動作,盡管薑沂溫柔地推開他的手,對方卻膩歪地纏著不放,
“別鬧,我在做飯呢。”
薑沂拍了拍他的手背,耳邊傳來的卻是一道低沉卻又熟悉的聲音:
“薑醫生,想我了沒?”
一陣激烈的敲門聲驟然響起,倏地讓薑沂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
“薑醫生,外麵一個病人非要你給他看病。”方名揚說。
薑沂揉了揉發酸的眉心,麵色疲乏地道:
“什麼病人?我剛做完手術,讓他去找別的醫生吧。”
“薑醫生,可對方說,就找你看。”
聞言薑沂猛地一抬眼,剛想說哪個缺德病人這麼折磨人!就見方名揚表情古怪地衝自己擠眼,看他這一臉別扭的樣子薑沂立馬就知道了對方是誰,隨即抽了抽鼻子道:
“跟他說我不上班。\"
\"薑醫生!”
門口忽地傳來邵鈞的聲音,聽得薑沂後脊一緊,她抬眼看著那張倜儻風流然而在自己心裏卻麵目可憎的臉,不由提了口氣,
“幹什麼?”
邵鈞:“我是真的受傷了,好像是骨折。”說著就衝前者抬了抬胳膊。
“骨折了你看骨科去啊!”薑沂沒好氣地答複道。
“薑醫生醫術精湛,想必也是各項全能。”
薑沂漠然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徑自埋頭寫著資料,“我沒空,去找燕醫生。”
\"醫生對待病人不該一視同仁嗎?\"
你還算個人?
薑沂心下暗想,咬著後槽牙道:“我不看門診。”
“那你看我啊!”
薑沂:……
杠不過對方死纏爛打,薑沂還是摔筆出去了,她剛想怨罵對方喪心病狂,就見他身後還跟了個模樣清秀的男人,眉宇間和他有幾分相似,那種細微的相像隻流露在舉手投足間而難以明察,男人比他矮了大半個腦袋,薑沂剛才竟然沒有留意到。
“我弟弟邵安。”
邵鈞簡略地介紹了一下,他覺得自己沒必要把薑沂介紹給別的男人,就算是學霸弟弟,也沒有必要。
聞言薑沂的眼睛不由得多看了對方幾眼,她覺得大概是因為母親基因的緣故,邵鈞自帶一種藝術家的邪魅氣息,而邵安則是一副楚楚可憐的病嬌模樣。
就在她打算細看的時候,視線就被邵鈞給擋住了。
“看我不好嗎?老是盯著別人幹什麼?”
薑沂擰了擰眉,
“你手是不是不痛了?”
“嘶……還是挺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