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邵先生交給過我一枚子彈殼,比對之後我發現彈殼與從邵廷腹中取出來的那枚以及廢舊工廠掉落的兩枚都是同一批次。”
薑沂抱臂點了點頭,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看來凶手很早之前就已經盯上了他,甚至很有可能掌握了邵先生的日程安排,所以才會在廢舊工廠這種人煙稀少又沒有監控裝置的地方趁其不備突然襲擊。
而且凶手反偵察意識很強,全程沒有留下一點指紋和腳印之類的痕跡。”
沉默一陣,薑沂隨即問他道:
“我有個問題,事發後是誰報的案?”
高向宇眉心一蹙,
“對,這一點也很奇怪,當時是有人在電話亭匿名報的警,而且那地方還剛好就是一處周圍沒有監控的片區。”
話一說完,兩人之間又陷入一陣沉默,當下薑沂的感覺是明明知道不對勁,卻又找不到矛頭到底在哪裏。
半晌後高向宇拋開這個話題忽然問:
“對了,薑醫生你還記得幾個月前那起KTV毒殺案嗎?”
“嗯?”
高向宇說:“那起案子的凶手袁廣達,其實我私底下一直在追蹤調查她母親的生活狀況。”
薑沂不解地看著對方,“她母親是?”
“是名阿爾茲海默症患者,現在信德療養院接受護理和照料。”他又說:
“院長告訴我袁廣達的母親叫做王麗華,在他們那兒已經待了好幾年了,這個王麗華我在療養院裏看到過,已經是完全喪失自理能力了。”
“你想說的是,錢的問題?”薑沂問。
“袁廣達被捕入獄,理應沒有人去顧忌王麗華的,如果養老院的費用長期不交,她勢必會被趕出來。”高向宇說:
“可是一直過了幾個月都相安無事,養老院的人好像完全也沒在意王麗華的事情。”
“先前我一直懷疑有人在代替袁廣達繳納他母親的療養費,但卻並沒有發現有從其他地方流入的資金在替袁廣達承擔這筆費用。”
薑沂擰了擰眉,“院長是怎麼解釋的?”
“他說著覺得王麗華可憐,所以無償讓她住在養老院裏,她兒子進去了之後就沒在再收費。”
觀察著高向宇說這話時候的表情,薑沂問道:
“你覺得不是?”
兩人都知道,商人的本性使然,畢竟那種視金錢如糞土好行善事的人隻在少數。
高向宇:“這個陳院長,渾身透著兩個字,不是奢侈,是浮誇!總之是那種一看就虛榮心很強的人,反正我是不信他會這麼好心。
再說,如果真做了這種大好事,他怎麼可能這麼低調?再怎麼說都會給自己頒麵錦旗,雇人拿著大喇叭在外頭讚頌他的高尚情操!”
話落他的眉心又鎖了起來,
“可是,並沒有發現別的彙款流入替袁廣達承擔費用,也就說明他沒跟其他人勾結,我原本是想順著不正常的資金鏈找過去,可是蹲了幾個月也沒發覺什麼異樣。”
“不,還有一種方式,”薑沂忽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一次性結清!”
.
……
“哥!周楠姐姐!”
七八歲的小男孩拿著兩瓶汽水衝對街的人揮手,他揚起唇角,甜甜的微笑好像讓周遭的一切都明媚起來。
“哦,是小鈞來了啊。”
清瘦的少年回轉過頭,和身旁紮著馬尾辮的女孩相視而笑。
少年個頭很高,他骨節分明的手摟住小男孩的肩膀,垂眸滿眼溫柔地看著他,
“走吧,小鈞,我們去看電影怎麼樣!”
“好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