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陽光透過窗戶折射到了A2-6號的房間內,一縷縷的金色光輝照射到已經頂著淡淡黑眼圈的銀晝後背上。
她背對著光,慵懶的看了一眼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的雷德,隨後又獨自悶了一大口咖啡,手中緊緊攥著一個鈴鐺。
地上四處散落著寫得滿滿當當的白紙,而桌子上僅僅隻有一張寫得工工整整的計劃表,上麵壓著一支墨水已經用光了的黑筆。
銀晝座位的麵前放了已經堆成了小山的改造好的鈴鐺,每個鈴鐺上麵都寫了凹凸大賽裏那剩餘14個人中每個人的名字縮寫,但唯獨沒有她自己的。
她已經做好了13個改造好的鈴鐺了,就剩下安莉潔、帕洛斯以及大賽裁判長丹尼爾、秋的鈴鐺了。
桌子下麵有一個垃圾桶,裏麵快要裝滿了帶著血跡的紙。
頭疼感愈發強烈,那種微微的朦朧感令她感到有些惡心與反胃,眼前仿佛天旋地轉了起來......
銀晝趴在桌子上緩了一會兒,用她冰涼的手輕輕揉了揉太陽穴以及腦袋,想妄圖以此來緩解疼痛。
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情忘了啊。
她抬眸看向坐在她對麵閉目養神的墨,群青色眼眸中透露出一絲迷茫:“我這是......在哪兒?我頭有點暈,我這是......怎麼了?”
墨睜開了雙眸,眼神晦暗不明,卻又很快轉變為無奈。
他微微搖頭,緩緩開口說道:“你還記得你自己是誰嗎?經曆過哪些事情嗎?”
“我記得你,墨,”銀晝點了點頭,“我是銀晝,但我昨天是經曆了什麼?我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凹凸大賽的決賽已經開啟了,”墨看向窗外已經升的很高了的太陽,“你想要挽救遺憾,於是便拉上了我和雷德球,一起來做出計劃。”
他挑了挑眉,“我們是昨天下午開始羅列重要事件的,你已經熬了一晚上,喝了三杯咖啡。”
“哦!”銀晝眼中的朦朧忽然盡數散去,轉化為一片清明,“我想起來了!”
她也並不是故意要忘的了。
天道用世界本源之力修複了她的元力核以及她的身軀,那些法則以及神力也是世界本源之力的一部分。
也就是說,她自己本人是用法則之力來續命的。
她強行抽取體內的法則,將其注入了每一個鈴鐺之中,損耗的是她自己的生命力。
損耗了那麼多的生命力,銀晝雖然不僅感覺到了強烈的虛弱感,那些存在於她大腦中的記憶也在逐漸消失。
說白了就是她自己的記性越來越差。
她在逐漸失憶。
除非有人能夠提醒她所遺忘的一部分,否則她一時半會兒是想不起來任何東西的。
墨看向再次坐下並且又悶了一大口咖啡的銀晝,歎了口氣。
在銀晝第七次注入那些法則之力時,她就已經開始出現了逐漸失憶的情況了。
一開始她遺忘的並不多,也就是突然忘記自己叫什麼了或者突然忘記她自己剛剛說過什麼了,簡單的遺忘令他和雷德並沒有太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