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身體換回來了,是他搞的鬼嗎?
在我腦海中突然呈現出一場惡戰的場麵。
徐懷魂會意,他笑道:“你是想說朱景柳的事情嗎?沒錯,朱景柳是刑警大隊的副隊長,你們的身份證出現問題之後,我們很快便查到這件事情牽扯到了‘般若’。我當時就把朱景柳安排到你們這群人裏麵,我希望能從你們身上找到一些線索。想不到,你們確實是‘般若’要鏟除的目標。”
何小凡、老羅、王子夜、李猜他們都信以為真了。
這一切,從一開始就已經布置好了。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我躺在一張病床上麵。
我保持著沉默,感到自己壓力很大,我沒有辦法去幫助他們。
“你說我該相信你什麼?”我笑了,躺在床上的何小凡突然揪住我的手,聲音哆嗦地告訴我:“你走了之後,我醒過來了,那個房東走進來給我鬆綁,帶走了我,他還要殺我,他要殺我!”何小凡癡癡地說著,居然是那個年輕的“房東”,誰能料到那個吊兒郎當的家夥是“般若”安排在何小凡身邊的殺手呢?我歎了一口氣,對何小凡說:“沒事了,沒事了。”何小凡點點頭,就睡過去了。
他搞得那麼複雜,到底為了什麼呢?
“老公,我還以為你真的死了,想不到,想不到這家醫院突然打電話跟我說你住院了,我好害怕。”老婆她看著我眼睛紅紅的,淚水一直掛著,聽到醫院給的這個消息的時候,老婆她一定很困惑吧?我此刻站起來奮力抱住她,我說:“老婆,別怕,我回來了。你的好老公梁響回來了。我不會再讓你難過,不會再讓你擔心了,我要好好照顧你們母女,我以前是個渾蛋,我對不起你們。”
“梁響先生,你考慮清楚了嗎?”科林斯好像很心急。
說著說著我眼睛都紅了,我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我記得我暈了,那個模糊又熟悉的身影,但我已經回憶不起來,他到底是誰。
如果朱景柳把槍口對準我的腦袋,那就不好玩了。不過,我此時心情很平靜,朱景柳把手槍藏進了衣服裏麵,然後把衣服脫下來,他的左肩胛那裏有兩個血窟窿,看來他中槍了。
“老梁,你何必呢?你心裏比我們還清楚,你是他們的主要成員之一。你還是一個精算師,很多錢都經過了你的手。你想想看,難道你不想讓自己的日子好過一點嗎?”徐懷魂勸說著,我看著朱景柳,我想,是朱景柳叫徐懷魂他們來這的吧?
“你說我會相信嗎?”我聽到朱景柳這麼說的時候,心裏麵突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朱景柳真的是刑警大隊的?他是臥底?不過想想,他拿著手槍,還給何小凡帶上了手銬,我想他多少跟派出所有些關係。當然,我還是不敢確信,他從一開始就被安排在我們這群身份丟失的人裏麵。回想起徐懷魂提到的那個犯罪的案子,難道他也是為了追查那個案子而來的嗎?如此說來,派出所的人也給我們設計了一場騙局?
“那幫孫子都被我幹掉了,你們放心吧。唉,我也想留活口,但是他們的武器太厲害了,我想我隻有全部殺掉他們,不然我就被他們殺掉了。”朱景柳一邊說著一邊走進衛生間,他應該是去處理傷口。
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驚恐地掃視著這間病房,這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女人,是我的老婆李曉容。她看到我醒過來了,趕緊走到我的麵前然後抱住我,兩眼淚汪汪地說:“梁響,我愛你,我愛你,我一直愛你。”
“我來吧。”我說著把看上去已經毫無意識的何小凡扶到床邊。這時候才發現朱景柳手裏麵竟然握著一把手槍,而何小凡手上戴著一個手銬。我沒忘記,昨天晚上在梁響的電腦上,我並沒發現朱景柳的名字,他和我們不是一路人。此刻,我身後像長了眼睛一樣,必須時刻關注朱景柳的一舉一動。
“老梁,你到現在還不相信我?”朱景柳反問我一句。
“來找我?”我笑了笑。
我從廚房裏麵走出來,電視裏麵播著一條新聞,說的是警方破解了一起重大金融犯罪案件,昨天法庭開庭了,人證物證俱在,那些罪犯全部落馬。新聞大快人心,老婆所激動的是那個出庭作證的人,雖然隻看到一個背影,但是那個人正是梁響。他帶著一副眼鏡,模樣兒斯斯文文,沒有錯,真的是梁響,他居然沒有死。他出庭指證了那些罪犯,因為他將功補過,法庭沒有判他獲罪。
“你信不信無所謂了,老梁,我希望你能協助我們破案。”朱景柳對我說。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搖搖頭。
我心不在焉地拿過那份資料翻了翻,這裏麵的人無一不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金融巨頭、黑幫大亨。我看了幾眼,不僅有中國人,也有美國人、日本人、韓國人、英國人等等。這是一個龐大的犯罪係統,這是一個不敢想象的洗錢中心。資料上的那些人我一個也惹不起,僅僅憑我的力量,即使做了證人,拿出了證據,又能有什麼用呢?
老羅和王子夜選擇自殺,李猜瘋了,何小凡也被折騰得夠嗆。
我用鏡子看到自己的臉後,整個人愣住了,我突然狂叫道:“這不是我,這不是我。”
“你胡說什麼?你胡說什麼呢?”我剛剛說完,老婆很生氣地推開我,我哪裏胡說呢?我講的都是事實,老婆罵我胡說,我就叫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呢?梁響他不是死掉了嗎?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呢?”
徐懷魂說的這些跟我想的差不多,“般若”精心設計,似乎已經算定我們幾個人都會在“佛誕日”這一天自殺,隻可惜,他們千算萬算,也算不到會有我這個漏網之魚,我居然沒相信知了僧的鬼話。當然,他們最後決定了,還是要對我來硬的,他們抓走了何小凡,是想找出我,然後一起幹掉。
筆記本電腦裏麵的證據都是他找到的,為什麼他不自己交給警方?
“如果我告訴你我是刑警大隊的,你會信嗎?”朱景柳看著我的眼睛說。
我說:“想不到他對‘般若’那麼忠心耿耿。”
老婆看到我躲進了被窩裏麵,她叫道:“老公,你怎麼了?你怎麼變成了這樣呢?”
我卻是陷入了一番沉思之中,我想不通。
科林斯笑道:“哪裏,哪裏,我隻是略懂皮毛。我們這一次來,也是聽徐懷魂先生說他們找到了梁響先生,我們一致認為梁響先生是我們破案的關鍵。我在美國那邊是負責整件案子的,我想我必須要親自來一趟中國。”
朱景柳這時候已經把傷口包紮好,他走了出來,看到他濕淋淋的樣子,我笑道:“怎麼?不想回答我嗎?”朱景柳坐到我對麵的椅子上,他說:“我還沒有想好怎麼回答你。”
“那當然,那可是我的小心肝、小寶貝。”我笑道。
她口口聲聲叫我“老公”。
朱景柳笑道:“沒事,就是嚇傻了。”
普通人也許會開槍,但絕不會像他這樣輕易去殺人,而且殺完人之後還用這種口氣。我不得不問清楚。
“我不知道,今早醫院給我打電話,他們說你在醫院裏。我一開始不敢相信,想不到……想不到你真的沒有死。”老婆說著的時候眼睛淚汪汪的。我能看得出來,接到我還活著的電話,那一刻她複雜的心理。因為我明明就死掉了,還開了追悼會,我突然活生生地出現在醫院裏,她隻怕很難接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