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南笙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收起笑容。
“二嬸，這時候你就想起，我們是一家人了？早幹嘛去了？？有錢有好處就是一家人，平時就愛搭不理，甚至冷嘲熱諷。”
“我不是沒有想過要把這個生意交給你們的，可你們是什麼樣的人，自己心裏沒有點數？？一個好吃懶做裝腔作勢，一個倚老賣老偷奸耍滑。”
“就沒一個好東西！我為什麼要教你們？再說了，這是我的心血和勞動成果，和你們婆媳倆沒有半點關係，少打我的主意！”
蔣南笙罵得痛快，轉身就低著頭洗碗，看都沒有看關玉芬一眼。
她這態度，把關玉芬給氣壞了。
“好啊，你果然是對外人比對家裏人還好，居然有好事不是先緊著家裏人，而是去找外人！蔣南笙，可真有你的！”
蔣南笙專注地洗著碗，連頭都沒有抬。
她的背影看上去有些決絕，卻帶著一絲倔強。
“隨你怎麼想。”
有些話已經說累了，反正這婆媳倆也不會反省，反而還覺得，有什麼好處都該優先考慮她們。
關玉芬最煩人的，就是每次遇到什麼事，她總喜歡翻舊賬。
那囉嗦勁兒，巴不得從盤古開天辟地一直說到眼前，還別說，這老太太的記性出奇的好。
正經事記不住，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瑣事，尤其是誰對她不好的，她能記一輩子。
因而蔣南笙又是這副桀驁不馴的樣子，關玉芬就咽不下這口氣了。
“你連教都沒教，又怎麼知道我和周冰幹不來呢？你分明就是對我們有偏見，狗眼看人低！”
蔣南笙洗完最後一個碗，倒扣在筲箕裏瀝水，然後在擦手布上擦幹手。
她有條不紊地做完這一切，這才給了關玉芬一個正眼。
“二嬸，我那天是不是問過你？你當時怎麼說來著？噢，你說，你才不會跟我學，還說你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米還多。”
“不是挺清高，看不上我這些小東西的嗎？現在怎麼又上趕著想學？不過我這人愛記仇，你們怎麼對我的，我可都記得呢！想占我便宜？”
蔣南笙的眼神驟然冷了幾分，仿佛有一把把冰刀朝關玉芬疾射而去。
“沒、門、兒！”
放完狠話，蔣南笙頭也不回地進了自己的房間，還順帶關上了門。
她才不管那老妖婆會不會被氣死呢，對這種人就是不能濫好心。
蔣南笙氣呼呼地回房，轉身就對上了徐牧雲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
她呐呐地說：“你都聽見了？”
徐牧雲點了點頭。
“你做得對，二嬸和周冰不是做事兒的人。”
做了這麼多年的家人，誰是什麼德性，能不清楚嗎？
周冰雖說過門沒幾年，如今也是暴露了本性。
有些人吧，你對她千好萬好，她隻看作是理所當然。
但你萬一有那麼一件事沒有順著她，那你之前對她所有的好，都會被她全盤否定。
毫無疑問，關玉芬和周冰都是這一類人，徐牧雲可不想蔣南笙招惹她們。
淨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