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的清晨總是朦朧中有著絲絲清涼的霧氣,讓人消去盛夏殘留的餘熱。
房間裏的鬧鍾一直在響著,卻顯得那樣蒼白無力。
“小陽起床啦?我早飯都做好了,你去叫小夏起來吧。”蘇媽媽一直在低頭忙碌著,直到抬頭才發現夏陽因一夜未睡眼睛裏的血絲和濃重的黑眼圈異常明顯。
“你怎麼了,昨天沒睡好?”蘇媽媽趕緊走過去,心疼地問道。
“媽,我沒事,我去洗臉刷牙了。”夏陽隻是淡淡地說著,語氣裏滿是疲憊。
蘇媽媽隻是歎了一口氣,擰開女兒房門的門把手。
“啊!小夏,小夏你怎麼了小夏!”聽到蘇媽媽的一聲慘叫後,夏陽慌忙放下手裏的牙刷,他的心像是狠狠地揪著,心中那強烈的不安的預感催促著他的步伐。
映入眼前,是滿地的雨水,和大開的窗戶旁邊那倒在地上昏死過去的人。
夏陽趕緊衝了過去,呼吸都像是停止了。
心像是被刺穿了一樣,滴下的血帶著無法遏製的疼痛充斥著他的全身。
那躺在地上,毫無生氣的人,蒼白的麵容像是易碎的玻璃,全身就像是個布娃娃一樣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
她昨晚就這樣在雨邊待了一晚嗎?
濃烈的緊張感讓他來不及多加思考,急忙抱起蘇愛夏就朝著醫院奔去。
懷中的她毫無溫度,也幾乎吸走了夏陽身上的餘溫。
盡管懷中傳來的涼意源源不斷地侵蝕著他的全身,但夏陽還是努力地將她抱緊往自己的懷中更近一些。
他想給她溫暖,卻發現根本就是徒勞無功。
一直奔跑著,路人對他傳來的異樣的眼神他毫不在意。
此刻,他隻感受得到懷中的人那幾乎已經停止的呼吸。
“醫生,醫生快來救救她!醫生!”一進醫院的大門,夏陽就像瘋了一樣狂吼著。
隨後,立即有醫生和護士將蘇愛夏放到床上,推著她奔向手術間。
夏陽就這樣一邊跟著跑,一邊對著蘇愛夏說:“小夏,你要堅強,不會有事,不會有事……”
他也在安撫著自己,但快要讓他無法呼吸的緊張感卻是愈演愈烈。
到了手術間,他慢慢地停下了步伐,眼睜睜地看著蘇愛夏被推進去。
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開始推測著她昨天的心情。
應該是在乎他的吧,為什麼還要這樣傷害自己。
她到底有多少事情不願告訴他。
如若在乎,那昨晚她那樣冰冷的語氣,就像一把利刃,直直地插-進他的心髒。
這種痛,他真的不想承受第二次。
明明不想再參與她的人生,他為什麼總是那麼不爭氣看到她那樣脆弱的樣子就無法再那樣殘忍。
她那樣笨,笨到竟會一次又一次做著傷害自己又傷害他人的事。
“小夏,小夏怎麼樣了?”蘇媽媽著急地走過來,急促地問著夏陽。
“媽,你放心,她不會有事。”夏陽暫時的放下自己的情緒來安撫蘇媽媽。
想著這些天來所發生的一切,夏陽真的很心痛。
他真的很想替她分擔,為什麼總是做不到。
他為什麼總是什麼事也做不了什麼忙也幫不到她。
為什麼她總是把所有事情都一個人承擔一個人扛著。
她究竟有把他放在心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