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了,教室裏早早的就沒有了人影,天色黑了,燈光顯得有些昏暗。
蘇愛夏靜靜地對著半開的窗戶,感受著秋風吹在她的臉上所帶來的涼爽與清新。
手中緊緊握著那被揉皺得幾乎不成樣子的紙條,心亂如麻。
“你究竟要鬧到什麼時候?”
耳畔仿佛響起了他的聲音,那樣清澈,一下一下地敲擊著她早已脆弱不堪的心髒。
是她要先放手,又是她好不容易建起的防線在遇到他時塌毀地沒有一絲完好的樣子。
眼神空洞無神地望著那窗外的風景,就那樣呆呆地望著。
“小夏,不好意思啊,我剛值日好,害你等了這麼久。都是那些混蛋,一個個的都臨陣脫逃了,不是陪男朋友就是陪女朋友去了,就剩我一人全包,沒良心的。”沐吟剛洗好拖把,用餐巾紙擦著額頭上涔涔的細汗,不滿地抱怨道。
又拖地又掃地又擦黑板又排桌椅,她簡直快直不起腰來了!!!
蘇愛夏好笑地看著她現在的樣子,背起書包一邊朝外走一邊說:“活該,我主動要求幫忙你還不答應。”
沐吟也趕緊背書包大步跟了上去,說:“姑奶奶,你可饒了我吧,你答應我也不答應,現在誰還讓你幹這種粗活。”
蘇愛夏隻是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她不想去被別人當作另類特別對待,她隻想做個正常人,可以融入到集體中的正常人。
沐吟並沒有看出蘇愛夏的想法,哼著歌兒一蹦一跳地朝前走著。
“噢,對了,我哥周末辦生日Party,你要不要和夏陽一起來?”沐吟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拍腦袋說道。
蘇愛夏看起來很為難的樣子,說:“不好吧,畢竟我們和你哥都不熟。”
“哎呀,我的哥哥就是你們的哥哥。不熟嘛多多接觸就熟了。更何況我哥都說我可以隨便叫自己的好朋友來參加,我的好朋友不就是你們嗎?我都有聖旨在手,你就答應我嗎,好不好啊?”沐吟拉著蘇愛夏的手臂可勁撒嬌。
蘇愛夏終究拗不過她,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隻是右眼皮一直跳,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走到了校門口,蘇愛夏和沐吟揮手告別,看著她上了自家的豪車後,便獨自一人借著昏暗的月光和路邊的路燈來到了與夏陽約定好的小巷,遠遠的就看見一個身著白襯衫的少年倚著自行車,仰頭看著那皎潔的月亮,不知道他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他的嘴角一直在輕微的揚起。
不知道有多久沒看過他笑了。
好像自從那日與他爭吵,自己在雨中站了一夜後,就再也沒看到他笑了。
是她讓他變成這樣的嗎?
是她太自私了嗎?
可她明明是在為他著想啊。
想著想著,就來到了夏陽麵前去,他已經騎上了車,她也從側麵一躍側坐上了車。
想著第一次他故意騎得飛快來逗她,她情不自禁地將頭靠上他的背,手環住他的腰,閉上了眼。
夏陽感覺到熟悉的觸感,身子一僵,但轉眼間就慢慢放鬆了下來,嘴角的笑更明顯。
柔和的月光盡數灑在了他們的身上,騎車的少年,靠著他的背假寐的少女。
真希望時間永遠定格在這一刻,就算你感覺不到我的心意,也不要離我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