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慕蟬也隻有在夢翔雲獨處時才會盡顯女兒家柔美之態,此刻她也與雨柔一般心甘情願依偎在夢翔雲的懷中,並且任憑著愛郎的愛撫與親昵舉動。
“明日暫避敵軍鋒芒,待到第三日再行與之決戰。”
呂慕蟬卻是不解道:“現今敵軍主力已滅,若是明日全力一戰定可全滅之。”
雨柔已領會了夢翔雲之意,並在他的眼神示意下,言道:“蟬兒姐姐,翔雲哥哥應是想消磨下‘飛熊營’決死一戰的銳氣。畢竟今日一戰已順利焚燒敵軍糧草與大營,他們應該比我們更想及早一戰。”
“可是今日敵軍明明有機會與我們決一死戰,卻因何罷兵回營呢?”
夢翔雲微微一笑,答道:“那自然是因蟬兒你的緣故。若日前那董白執意與我們於密林外決戰,但依雙方實力即便戰至入夜未必能結束戰鬥。況且蟬兒你所率的主力軍隨時有可能趕來馳援,一旦如此便會令他們陷入腹背受敵兩麵夾擊的危險。
以董白的性子,她絕對不會像胡軫那般不顧一切隻知衝陣殺敵。況且即便她會如此,我想張遼一定也會出麵阻止吧。我想他今日如此做,真正的目的也是不想給予胡軫能夠下達衝陣命令的機會吧。”
張遼一出陣便明白,此戰若敗於士氣上定然大大受挫,但卻完勝而斬敵將於馬下。可“飛將營”內畢竟還有一個呂慕蟬在,想要依靠殺死夢翔雲瓦解敵軍未必是個好辦法。更重要的是,一旦夢翔雲被斬殺的話,胡軫定會不顧一切下令全軍突擊,而這卻是張遼並不想看到的一幕。
“你認為放過夢翔雲是對的選擇嗎?”
董白的出現並沒有讓於山坡上迎夜風而立的張遼有所動容,隻是依舊眺望著遠處依被焚燒殆盡的“飛將營”大營。
“兩軍交戰沒有絕對之事。即便可斬殺敵將,卻又能扭轉多少戰局。”
“的確如此。若然那呂慕蟬率軍趕至,又見夢翔雲被殺,隻怕之後的事便難以揣測了。”
董白徑直坐到了張遼身邊的草地上,此刻她並不願意以副將的身份與之交談。
自從第一眼看到張遼時便覺得這個男人一點也不簡單,在經曆了這一天的實戰與其擊敗夢翔雲後,這一點更是毋庸置疑了。
董白其父乃是董卓的大兒子,但卻在征戰中英年早逝。因而她自幼便跟隨爺爺董卓身側,而董卓亦覺愛子之死於他乃有大錯,故對董白甚是寵愛與放縱。
董白小小年紀便以出眾的武藝與心狠手辣被冠以“西涼魔女”之號,並在西涼之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她從來不會對弱者加以顏色,隻有比她更強更出色的男人才能被她所認同。
胡軫雖有豪傑之名,可在她眼中無廢物何異。
不過眼前的張遼卻大不相同,也許隻有他與夢翔雲那樣的人,才配成為她眼中所認同的真正男人吧。
張遼怎會不知董白在此刻隻是想與他聊聊,卻是與軍職高低無關。
張遼亦坐了下來,兩人就這樣並排而坐在山坡的草地上,享受著夜風帶來的清爽,並感受著難得的平靜。
“今日所有人都認為是我勝了,可實際上卻是一敗塗地了。雖不知是何原因,但我能夠感受到夢翔雲並沒有展現出其應有的實力。”
“夢翔雲!他真是個可怕的對手。我現在才明白他究竟為何要引火焚燒己方大營,我想明日他亦不會主動與我軍接戰吧。”
張遼道:“董將軍…….。”
“這裏並非在軍中,你可以喚我白兒。”
“這……。”
董白掠發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後,道:“張大哥,既然你願意與我並坐談心,又何必再拘泥於小事之上。”
張遼先是一怔,旋即大笑了起來。
“白兒,你似乎並不像他人所懼怕的‘西涼魔女’。”
“任何人都有兩麵或者更多麵,隻不過並非每一麵都會讓別人知曉。”
“我想此刻的這一麵才是你最真實的一麵。”
“我也不清楚究竟怎樣才是真實的自我。不過想在西涼蠻荒之地生存下去,就要比任何人更加凶狠無情。但或許那樣的日子過得太久了,有時候也會覺得累。從來沒有想過,但卻渴望想現在一樣享受著眼前的平靜。”
張遼聽得出董白之言的確出自真心,畢竟在“西涼魔女”的麵具之下,所隱藏著的始終是一顆少女心。
夢翔雲分別親吻了呂慕蟬與雨柔後,又恢複尋日裏笑嘻嘻沒正形的模樣來。
“我適才在營中想了許久。即便那張遼再是厲害,我亦絕不能放棄。不單是為了我自己,我也必須盡我所能守護著心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