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於入席前,向眾將介紹:“各位將軍,這位乃本軍都督華雄將軍。眾位許或不知,華雄將軍之武勇威震西涼諸地。然外族蠻兵聞聽都督之名,未及接戰便已潰不成軍了!”
華雄於此言顯是甚為受用,乃自得之下環視在場眾將,飛揚跋扈目中無人之態盡顯人前。
魏續聞言之下神色一肅,忙起身敬酒一盅。
“都督威名早有耳聞,末將得逢一見果是不凡!請!”
華雄倒也毫不客氣,當即捧盅一飲而盡。
宋憲黑著一張臉,直到魏續與華雄對飲落座後,這才小聲道:“大哥,你此舉又是何意。此人目空一切,卻根本無甚斤兩。記得當初此賊引大軍前來一戰,甚至連那小小兵長寒若羽都不敵,你卻為何還要對他加以顏色?”
“二弟,此間不同往日。華雄如今乃是董卓軍中都督,若論官職除呂布外,你我皆隻為部屬而已。當日兩軍陣前一戰已是開罪此人,現下隻能以禮相待,否則難保你我兄弟了。也幸好此人應是莽夫之輩,當日一戰恐怕也未將我們放在眼裏。隻是那寒若羽的話,日後恐怕就不甚好過了。”
侯成早已瞧出了端倪來:“二哥,此事還是大哥瞧得長遠。今夜也虧得那寒若羽有軍務在外不及前來,否則這華雄隻怕難以善了了。”
魏續暗道:“你二人日後定要與那寒若羽撇清界限,斷不可為舊事而開罪了華雄,切記!”
“兩位兄長放心吧。寒若羽自呂慕蟬之事後便備受打擊,如今早已是一蹶難振,每每借酒澆愁罷了。”
華雄獨酌自飲之下,絲毫也沒有與對麵在座的呂布麾下眾將結識之意。若以呂布此間的身份,便是敬酒也不在話下,可華雄偏偏是一副視若無睹傲慢輕怠的模樣。
“提督大人,小將先敬你一杯!”
“哦,原來是少將軍,華雄愧受了。”
一名青年將軍親自起身至席前敬酒,然華雄一見此人卻立時變得客套起來。
夢翔雲不免上下打量起此人,若非華雄這等異常的舉動,恐怕他也斷然不會注意到此將的存在。
此將的模樣平凡無奇,舉止之間也算是循規蹈矩。呂布其人威武逼人自不必說,便是那華雄與胡軫之流也足有西涼男人獨有的虎狼之勢。可唯獨此子,卻是平凡到無以複加。若是將其丟在眾將中,恐怕再難尋覓了。
然而便是此將,華雄卻對他客氣有加,甚至請入席中同桌而飲,如何不使人奇怪。
“數月不見,少將軍風采依舊。這些時日除與牛輔將軍對飲外,也虧得有少將軍所送美女作伴。否則於那荒蕪之地屯兵駐紮,當真是無趣之極。”
青年將軍又敬一杯:“華雄將軍勇猛虎威何人不知,又豈是那背主求榮的小兒之輩堪比。於我看來,叔父大人也是器重將軍才將將軍暫遣陝地協助牛大哥一同治軍。”
“哦?果真如此?”
“我董璜一向敬重欽佩將軍勇猛,又怎會在將軍麵前胡言。數月前一戰,叔父大人震怒之下不及備戰,便敕令將軍率大軍滅了丁原。如此倉促開戰下,那丁原與呂布小兒又是有備而戰,撤軍也實非將軍本意。”
華雄一臉甚為受用,這明明是大敗而歸,可在這董璜言語說來卻半點非他華雄之過。
“將軍可知。這朝中眾臣對叔父多有不服,尤其是以那伍孚為首更甚。叔父權衡之下,這才令將軍前往陝地,實則絕非懲處於將軍。”
“原是如此!謝少將軍一言提點。”
“近來將軍不在這洛陽城中,那呂布小兒自被叔父認為義子後便目中無人。他所言所行全無顧忌,恐怕是覬覦了將軍的都督之位。”
“什麼!”
華雄本欲怒而拍案起,卻被董璜及時攔阻了下來。
“那呂布小兒竟想覬覦我的都督之位,我如何能與他善於!”
董璜嘴角暗暗揚起一抹笑意來,卻是邊敬酒邊規勸道:“將軍不急動怒,卻聽我言說幾句。幾日前那呂布之婿夢翔雲不單開罪了董白,又在演武中大勝‘飛熊營’,如今更是囂張跋扈,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
“那少將軍之意…….?”
“今夜乃是內宴,以呂布的身份若公然挑釁是有不妥。不過若以切磋為名,即便一時不謹砍了呂布之女婿,想來叔父大人也不會怪責將軍。至於那呂布,要怪也隻能怪自己的女婿學藝不精了。最重要的是,此舉足以讓將軍在眾將中立下聲望!”
“妙計!當真妙計!少將軍,你且安坐看我華雄如何砍下那姓夢小兒的狗頭!”
董璜笑著將目光落到了夢翔雲與呂慕蟬的身上:呂慕蟬,即便我董璜得不到你,也絕不讓任何人得到你。況且現今你既未嫁,便是嫁人了也定要將你奪到手!早先聽叔父大人提及,自見真容後便被勾去了魂魄。可恨那夢翔雲從中作梗,今夜就讓他命喪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