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糧村不僅大,土壤還肥沃。
“這邊的禾苗和稻穀的長勢真好,土地還平坦,比我們村方便多了。”葉新夏又講了三個內容。
不過林筠初聽明白了:“確實是,土地平坦寬闊,農作物接觸的陽光就多,這土壤還偏黑色,營養足,自然長得好。”
葉新夏轉頭看她:“你怎麼知道這麼多?明明去年你來的時候什麼都不認識。”
“那不是你春種的時候你忙著刺繡,我自己又不會也不敢亂來,才跑去跟村裏的老大爺學的麼,老大爺人好,我幫著他幹一個下午,他恨不得將畢生所學都告訴我,挺可愛的一個小老頭。”
“就你機靈。”
“可不是,我就是沒見過比我還聰明的人。”林筠初厚著臉皮自誇。
葉新夏笑罵她:“你可真不要臉!”
“嘿,臉皮這東西,該不要的時候死要麵子那叫活受罪。”林筠初渾不在意。
兩人插科打諢著駕著牛車從千糧村的另一個方向出了村,繞著村外的路往鎮上的方向走。
沒走多久,葉新夏就見路邊趴著一個人。
“筠初,那裏有個人,要不要去看看?”葉新夏碰了碰林筠初的肩膀。
此時已是正午,葉新夏正打著傘給兩人遮陽,所以靠得近一些。
“哪兒?”林筠初轉頭四處看了一眼,她趕牛車需要看路,路邊的草叢樹蔭下的東西她就沒怎麼注意到了。
“到了到了,停下來。”
林筠初將牛車停下,也看到了草叢裏的人。
林筠初下了牛車,上前將人翻過來,沒什麼外傷,胸腹起伏著,還有呼吸,往臉上一看,嘿,還是個熟人。
“祁方?”林筠初拍了拍祁方的臉,“喂,醒醒,祁方?”
祁方感覺臉上被人拍了幾下,費力地睜著眼想看清是誰,但是眼前一片花白,胸悶想吐,實在提不起力氣來。
看見祁方還有意識,林筠初放了心,將對方的身體平放,一邊給祁方解去外衣,一邊叫葉新夏拿水來。
葉新夏被她解衣服的動作驚到了,愣了一下,恍然想起救人要緊,這才急急忙忙去拿水。
林筠初接過葉新夏手中的水,先是喂了祁方一口,然後將水倒在脫下來的衣服上,將打濕了的衣服覆蓋在祁方的軀幹上,再將水囊中的水灑在祁方的四肢上。
做完了這些,林筠初又蹲下去,用打濕的衣袖去擦祁方的額頭和頸部。
葉新夏站在一旁,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但猜測林筠初是在給祁方降溫,也顧不上害羞,將打開的傘換個方向給祁方扇風。
“這樣能行嗎?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呀?”葉新夏有點擔心,畢竟也是一條人命呢,而且這個人好像還是林筠初認識的。
“隻能這樣了,沒帶鹽,帶的話還可以給他喂點鹽水,有冰塊的話也不錯,可惜都沒有。”
林筠初想著以後出來,車上還得多備一點水和鹽才是,最好帶個小急救箱,這樣遇上突發事件好處理一些。
在濕衣服和葉新夏扇風的共同降溫下,祁方才感覺好了一些,胸悶想吐和頭暈眼花的症狀輕了一些,能看清林筠初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