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我們結.婚吧。”
沈千樹笑著看向身旁的人,眸光閃爍,滿臉期待著她的回應。
可是……回應在五年前她不就已經得到了嗎?
沈千樹眼前的少女身穿一身碎花長裙,滿頭烏絲散在腰間,可是少女的樣貌卻始終看不清,霧蒙蒙的一片。
少女張了張嘴好似說了什麼,沈千樹聽不清,她想握緊少女的手,卻撲了個空。
下墜感令她猛然驚醒,望著漆黑的天花板。
良久,她才緩過神來。
興許是睡的太久了,腦袋昏昏沉沉的,沈千樹按了按眉心,眯著眼睛按亮了手機。
下午六點半。
手機框裏亮著一條未讀消息,是半個小時前發來的。
杜淮左:「人呢?」
沈千樹:「這就來。」
指尖敲擊著屏幕回複完消息後,沈千樹拖著沉沉的身體下床。
她拉開窗簾,天色已經很暗了。
簡單洗漱過後,她套上件牛仔外套就出門了。
冬天剛剛過去不久,春天還在收拾著東西慢悠悠的趕來,天氣還是涼颼颼的,沈千樹剛剛出門,不禁打了個哆嗦。
她駕車穿過繁華的街道,開進了一個小巷子。
巷子裏的路很窄,沒有路燈,隻能靠著車前照燈提供的光亮行駛著。
再往前開了一段距離,映入眼簾的竟是另一番景象。
兩側的商鋪中間夾著一條筆直的柏油路,燈火通明,人群熙攘,坐在車裏都能聞到外麵的飄香。
這是這座城裏最出名的美食街,與街外麵的景色不同,這裏更多的是煙火氣。
雖是熱鬧,但喝酒鬧事的可不少,正因為這個,街道的另一頭常常停駐著兩輛警車,每晚帶回去三五個都是少的。
沈千樹在這條街上開了一家小酒館,有兩年多了,每天四點多開門,到了六七點鍾開始陸陸續續的來客人,一直營業到淩晨四五點鍾,人流才會漸漸散去,生意很是不錯。
不過四點營業像是沈千樹定給其他人的規矩,開業至今她一次都沒有準時到過,不過好在有一個敬業的“副店長”。
青梨酒館。
沈千樹到酒館的時候,酒館裏已經幾乎坐滿了客人。
店裏的裝修很複古,整體光源都是用的暖色調,用餐桌是一張張不大的小圓桌,一個位置差不多能坐下三四個人。
進門右手邊是一張長且窄的吧台,作用於調酒,收銀。吧台前放置了六個可調節高矮的旋轉吧椅。
這個時間段來店裏喝酒的大多都是情侶,吧台正對著的是一個不大的矮台子,上麵坐著一位男駐唱歌手,他長發過肩,半紮著馬尾,正抱著吉他演唱著一首很有情調的外文歌。
也不知道他們聽不聽得懂,反正沈千樹是一句也聽不懂。
店裏一共有兩個服務員,兩個廚師,和一個萬能工具人杜淮左。
上菜,撤台,調酒,結賬,杜淮左樣樣精通,興許是有這樣一個不靠譜的老板,所以他練出來了這一身本領。
沈千樹不在的時候杜淮左就是管事的,沈千樹在的時候,幾乎大事小事也還是杜淮左在操辦,應該算得上是個副店長吧,雖然沈千樹並沒有賜予過他這個稱號。
沈千樹見他們都在忙著,就一個人換好工作服,站在吧台裏整理賬單。
“咚咚。”
杜淮左站在吧台前用指關節敲了兩下台麵,見沈千樹抬頭,他就把手裏熱騰騰的清湯麵條放在沈千樹麵前。
“起這麼晚,又沒吃飯吧,我讓陳叔提前做上的,快趁熱吃吧,一會忙起來又吃不上飯。”
杜淮左心思細膩,總是在沈千樹行動之前就提前把一切都做好了。
明明他比沈千樹還要小三歲,倒是感覺沈千樹才是需要被特殊照顧的小孩。
“嗯,謝啦。”
沈千樹似乎也對這份關心習以為常。
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麵條,沈千樹並沒有立刻開動,而是彎下身子在吧台下麵翻找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