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醫生，你說我這心靈雞湯該什麼時候喝？喝多大劑量？”
周成林看著她，眼裏多了兩分幽暗。
顧嬌嬌思索了一下：“晚上吧，晚上我再給你找點雞湯文章。”
“行。”
等她回去，睡前才想起來，還要給他找文章。
對方也像是等了很久。
“顧醫生，你不會是框我吧，不會現在已經睡著了吧。”
她翻找網頁的手一頓，先給他回消息。
“還沒，正在找，別急。”
她的消息剛發出去，周成林就打語音電話過來。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
周成林慵懶的嗓音傳過來。
“顧醫生，你不會是不行吧，還要上網找文章。”他調侃道。
顧嬌嬌當然意識到他在用激將法。
還是嘴硬道：“你不行我都不會不行。”
他乘勝追擊道：“那你有本事就直接煲湯啊，我等著喝呢。”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她可不是行走的雞湯製造機，腦子裏突然空空的。
周成林偷笑的聲音傳過來：“實在不行，顧醫生給我念故事吧，我最近很難入睡，說不定你一念，我就睡著了。”
顧嬌嬌繼續沉默，她腦子裏也沒有故事。
他半是取笑半是威脅道：“顧醫生，實在不行就念你今天看的那本小說，我要是睡不著，明天還得去掛號找你看病。”
“行了，我給你念。”
她看到床邊的書架上有一本童話故事書。
她開口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公主……”
周成林詫異道：“顧醫生，你把我當成孩子哄呢？”
“就你這無奈性子，你說算不算孩子，聽不聽，不聽我掛了。”
“誒，我聽，你念吧。”
她又開始從頭念起來。
沒多久，她好像聽到周成林平緩的呼吸聲傳來。
她小聲道：“睡著了？”
回答她的還是那呼吸聲。
不知為何，聽著他的聲音，她心裏好像流過一股暖流，像是在這陌生的世界感受到一點溫暖。
她掛斷電話，嘴角微微上揚。
第二天一早，她剛出門，發現林拾在她樓下。
林拾看到她，朝她揮手：“顧醫生。”
她走過去：“林先生有什麼事嗎？”
林拾從車裏拿出一份早餐，遞給她：“我昨晚還在做夢，一直睡不著，就早起。”
顧嬌嬌看著他，不知所以然。
他繼續說道：“我昨晚回家的時候看到你進來，我猜你大概住這，想著趁你上班途中再谘詢一下，我等會也要去上班，所以工作時間沒空去醫院。”
她大概知道他的目的了，收下早餐。
“其實你給我發微信就好，用不著在這等我。”
林拾有點憨：“我一時沒想到，剛好順路，我送你去醫院吧。”
顧嬌嬌也沒拒絕，路上林拾問了她不少和心理有關的問題，兩人之間的氣氛就沒冷下去過。
她本身是不會的，得虧有係統幫忙作弊。
沒一會，就到醫院了，林拾先自己下車，然後到另一邊給她開車門。
兩人還有說有笑，顧嬌嬌沒有注意到周成林的車就在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