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醉了,將他放置耳房吧。”
“好的小姐。”
沈月白被幾位家丁扛到了耳房中。
“小姐交代了,將姑爺放置床上即可,新婚不能讓咱們做下人的脫去了婚服,不吉利。”
家丁們領完命便退下了。
一旁主房內的葉婉婉,坐在床邊,白齒抵唇,一隻手的廣袖擋著自己紅透的臉,好幾個呼吸後才緩解了沈月白那“無禮”的動作。
葉家是杭河出了名的富貴名家,除了老字號酒樓外,還覆蓋了各行各業。
葉婉婉出生後便是一個人,無兄弟姐妹,父親公務繁忙,母親一直不得兒子,長居觀音廟內,隻有丫鬟小桓伴自己身旁。
或許是從小獨身慣了,養的葉婉婉清冷的性子,平日裏閑時便愛鑽進書裏,似隻有書中才能讓自己忘卻自己孤身一人。葉家雖富貴,服侍葉婉婉的下人更是數不勝數,但葉婉婉似生來就懂事,無論是誰都禮貌待人,無一例外。
葉婉婉慢慢長大,屋裏屋外閑言閑語便也隨著年紀增多了。
家中隻得一女,竟也引得閑人閑語,都說可惜了葉家家大業大,遍布天下的產業卻無人繼承,葉老爺子辛勞一生,到頭來葉家產業竟要落入個外人之手。
葉婉婉心一狠,一天清晨便攔下了正準備外出的父親。
“撲通”一聲,雙膝跪在父親麵前。
“女兒已過及笄之年,可以為父親分擔業務,日後也能繼承葉家!”
葉涔很是心疼這一獨女,但無規矩不成方圓。“荒唐!你一女子整天拋頭露麵,以後如何嫁人?為父還幹的動!”
葉婉婉似也繼承了葉涔的倔脾氣,苦跪三天三夜,葉涔才不得已答應了葉婉婉,分了幾家小鋪子給葉婉婉管理。
不過葉婉婉倒也爭氣,這幾家商鋪本是月月虧損,讓葉婉婉這麼一操作,倒也做了起來。葉夫人得意的在葉涔麵前炫耀自己生的女兒就是厲害,葉涔心裏雖也是歡喜,但表麵還是皺著眉頭,嘴裏念叨著不成體統。
葉婉婉不信命,女子為何不能經商?我就要做給你們看。
葉婉婉一年如一日的幹,整日翻看賬本到三更,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葉婉婉倒也是在杭河這座小城幹出了點名堂。
但女子不能經商這種念頭,就像千年枷鎖一樣,根深蒂固的鎖住百姓們的心。對於葉婉婉這種整日拋頭露麵的外出行為,是令人鄙夷的。
更有些人,一聽商鋪掌櫃是個女子,直接甩手走人,都不帶回頭的。因為他們覺得女子經商就是恥辱,更何況哪有男掌櫃來的靠譜?
一路走來,葉婉婉心中也是傷痕累累。
沈月白醒來後已經是夜半三更,月亮高高掛了。
若不是屋外打更的路過,都不知現在是什麼時辰。
隻覺得頭暈難受,全身無力,葉涔這個老家夥看來下藥不是很猛,自己能在夜晚醒來也算是他對自己的一種“心軟”吧。
強支著身子起身,渾身上下癱軟無力,好不容易站了起來,誰知腿下一軟跪在了地上,疼的沈月白臉上的五官都皺在一起。
好一會兒沈月白才緩過藥勁,拖著疲軟的身子推開房門。
一股涼風襲麵而來,已是初秋,晚上已沒了熱意,沈月白裹緊了自己的衣裳。這涼風倒也讓她清醒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