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瑾蓧醒來時什麼都忘了,隻記得沈邱在與她飲酒前曾提及,沈音虞的生辰快到了。
這裏是哪…
她剛撐起身子,又被宿醉的頭疼給壓了回去,沈音虞在這時推門進來,手裏端著一碗熱湯。“姐姐,你醒了。”
“妹妹。”柳瑾蓧隱隱聞得那湯味有些古怪,蹙眉道:“那是什麼?”
“解酒湯。”
“解酒湯.?”柳瑾蓧將身子往被子裏縮了縮,因那解酒湯的味道太過刺鼻,沈音虞在床邊坐下,看出了柳瑾蓧的為難:“姐姐,這湯雖然味道聞起來衝了點,但是有奇效,你昨晚喝的太多,現在都應還有些難受吧,喝了這個就好了。”
“可...”
見柳瑾蓧仍有些遲疑,沈音虞索性當著她麵先喝了一口,柳瑾蓧本以為沈音虞打算用嘴喂她,可事實證明,她想得多了些,下一刻那藥便滑進沈音虞的喉嚨,沈音虞隨即露出一個甚為勉強的笑容:“看吧.…咳咳!姐姐,一點兒也不難喝。”
“妹妹的眉頭都快擰成一團了,還說不難喝。”
被柳瑾蓧給無情戳穿,沈音虞索性將碗放下,又幹咳兩聲:“咳咳!也不知我娘到底在這裏麵放了些什麼,確實難喝的緊,姐姐若是實在不願喝就算了,這味道恐怕也就我那個爹能受得了。”
柳瑾蓧一聽這解酒湯出自沈母之手,立馬改了態度,二話不說的將碗直接端起一飲而盡。
“姐姐.?!”一旁沈音虞看傻了眼,她連忙去確認柳瑾蓧是否沒事,柳瑾蓧露出一個比她方才更為勉強的笑:“好喝!我還能再喝一碗!”
“姐姐。”沈音虞將碗接過,嘴裏還回蕩著那解酒湯詭異的味道,看著柳瑾蓧方才一口幹了一大碗,不禁心疼又欽佩:“一碗就夠了,下次別勉強自己。”
“是妹妹的娘親做的,什麼我都願意喝。”柳瑾蓧用帕子試了試嘴角,要說這解酒湯確有奇效,她才方喝下片刻,頭疼之感已較之前輕緩了許多。
沈音虞見柳瑾蓧麵色逐漸紅潤,這才將昨夜的事告知,柳瑾蓧並沒有如她所想般擔憂不安,反而表現的有些興奮。
“妹妹的意思是!”柳瑾蓧緊攥被角:“沈夫人她...”
“是的。”沈音虞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娘她還說...”
“太好了!”柳瑾蓧一把撲了過去,險些將沈音虞撲下了床,沈音虞抓著床柱將柳瑾蓧接住,任憑柳瑾蓧在她懷中雀躍。
“沈夫人還說了什麼?什麼?”
“娘還說,爹也很喜歡姐姐…”沈音虞邊說邊寵溺的輕撫柳瑾蓧的發絲,柳瑾蓧正高興之際,沈音虞的手忽然停下。
“妹妹?”
“姐姐,雖然過了我娘那一關,但也確因意外迫不得已,我還未問過姐姐你。”
“問我什麼?”
“姐姐你,想讓他們知道我們的關係嗎?”沈音虞問的小心翼翼,因為她知道這有多難,讓越多的人知道就意味著她們會背負著越多異樣的目光與壓力,這些沈音虞都可以不在乎,可她唯一在乎的是柳瑾蓧在乎不在乎。
“妹妹為什麼會這麼問?”柳瑾蓧從沈音虞的懷中爬起,一臉純然的偏了偏頭:“這不是應該的嗎,除了爹娘,我甚至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都知道妹妹是我一個人的。”
“姐姐。”
聽著柳瑾蓧的這番話,沈音虞先是愣住,複又在心中暗歎,自己可真是個傻瓜,凡事想到最壞,卻未想到柳瑾蓧永遠隻想到最好。那些她所在意的問題與矛盾,在柳瑾蓧那裏抵不過一個她罷了。
“姐姐有沒有想過,若是柳老爺與夫人不同意呢?”沈音虞故意使壞這般問著,柳瑾蓧果然神色一下子黯淡:“爹和娘會不同意嗎?如果...如果他們不同意的話。”
“嗯?”
“那…那我就和妹妹私奔!就像書裏麵寫的那樣!”柳瑾蓧先是信誓旦旦,複又垂下眼睫:“那…那我就隻能對不起爹娘了我。”
“好了。”沈音虞將柳書重新樓入懷中,不忍再見她糾結為難,她垂眸在柳瑾蓧額上輕輕一吻,語氣沉柔:“放心吧,我不會讓姐姐為難的。”
沈音虞又等了幾日,直到三封信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