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言對陸錦予的強烈反應也愣了一下,隨即便用一半是哄半是無奈的語氣說:“你剛剛動完手術,不宜下床走動,萬一動到了傷口就麻煩了。”
“不行!絕對不行!”
陸錦予掀開被子,就要起來,這是男人最後的倔強!
雖然一動就覺得全身疼,但強烈的勝負欲和倔勁兒險勝了疼痛。
“……”
這是強的哪一出啊。
席言歎了一口氣連忙上去扶他,陸錦予比席言高半頭體型大,加上剛動完手術,身上完全提不起力氣,席言幾乎是半抱半拖的把人弄到洗手間的。
本來挺正常的一個醫生帶著患者去方便,卻因為洗手間裏突如其來的安靜變得詭異,席言尷尬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這時聽到陸錦予說:“你先出去。”
席言立刻轉身走人。
席言站在洗手間外麵洗手間,甚至可以想象到陸錦予現在的動作,上下起伏的胸口顯示出他此時的心慌。
直到裏麵再次傳來陸錦予的聲音,席言才從滿腦廢料中掙脫出來,擰動門把走了進去。
男人站在洗手池前慢條斯理的洗著手,白熾燈將男人俊越深刻的臉照的蒼白,以往溫柔纏倦的眼神也沾染了一絲病態,低著頭麵無表情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鏡子裏出現另一個人的身影,他才懶懶抬眼,眼神漫不經心的通過鏡子描繪著席言的臉。
過了一會,陸錦予突然問道:“席醫生交朋友了嗎?”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席言聽得一愣。
清冷的眸子裏浮現一抹茫然,不明白陸錦予說的‘交朋友’是指哪一方麵。
陸錦予莞爾勾唇,關掉水龍頭,用手帕細細擦著手指,眼睛卻始終是盯著席言的:“我挺喜歡你的。”
“……”
把陸錦予再次送回病床後,席言才離開病房,回到辦公室後,衝了好幾把臉才冷靜下來。
即便知道那不是他根本不是那個意思,即便知道那不過是隨口一說的玩笑,但席言還是忍不住會心跳加速,忍不住胡思亂想。
萬一他不是開玩笑呢,萬一他就是真喜歡呢。
席言控製不住的去想,發了瘋的想,這種想要得到陸錦予的念頭一旦激起就像翻湧的浪潮,久久不能平息。
-
為了避免昨晚的‘事件’再次發生,也為了病人的康複,席言在第二天邵妍來探病的時候,跟她提了請護工的事情。
邵妍說:“我已經安排人過來了,席醫生,最多可以請幾個呀,錦予被伺候慣了,身邊沒人他不會習慣的。”
席言心中冷笑,是啊,昨晚光是他就被叫去了四五趟。
“兩個吧,一個白班一個晚班,輪流照顧,加上我們的醫護人員,這樣可以保證陸總二十四小時身邊不缺人。”
“好,就按你說的,我去安排。”
“嗯,等人到了,我讓人跟他們交代一下注意事項。”席言看了眼手表,他還有幾個病人需要查房,“我還有事,您去看陸總吧。”
如今網絡發達,什麼事都瞞不住,‘中越總裁突發車禍疑似病危’的消息,直接登上了熱搜,外麵現在亂成什麼樣,陸錦予都不用想。
陸錦予現在還不能吃太硬的東西,基本都是流食好消化的,陸錦予接過邵妍遞過來的湯,剛剛起來的時候撕到傷口,疼的他冷汗都下來了,麵上卻還是一摜的淡然。
“公司的事你放心,隻等你出院流言不攻自破。”
陸錦予哼起一聲冷血的笑,低頭喝了兩口湯,“我那個好嬸子怎麼沒跟你一起來,這麼好的表現機會,她不來表示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