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另一種死刑(1 / 3)

林海注意到我臉色的變化,朝我走過來,曾念也覺察到什麼,朝我走回來。

“不舒服了?”曾念關切的問我。

可我的目光還留在餐廳門口那個女人身上,神色冷了下來,看都不看的問曾念,“怎麼回事,不是我看錯人了吧,曾念。”

餐廳門口人影移動,那個女人手裏的花頭巾落在地上,她踏著頭巾朝我走過來,邊走邊說:“你是說,我是苗語吧……”

眉眼,神態真的太像苗語了,準確說是非常像十年前的那個苗語,連講話的聲音也都有九成相似。

即使我曾經親手解剖了苗語的遺體,可乍一見還是覺得她就是苗語。

“年子,她不是……”曾念扶住我的肩頭,輕聲想和我解釋。

可他還沒說完,那個女人已經自己做了自我介紹,說話很幹脆,沒有半個廢字,“我是苗語的妹妹,我以前見過你了,左欣年。”

苗語的妹妹……我看看曾念,他默然對著我點了點頭,認可了這個介紹。

她以前還見過我,可我對苗語妹妹這個人物毫無印象,從來沒聽苗語說過,她又是什麼時候見過我的。

林海說去接的那個朋友,難道就是她。

“你說的那個朋友,就是她?”我問林海。

林海搖頭,“原本說過來的那個朋友放了鴿子,不能過來一起吃年夜飯了。”

“叫我苗琳就行。”那個女人已經到了我麵前,說了自己的名字。

我仔細打量她的樣貌,實在是太像苗語了,那股冷豔的味道比苗語還要濃一些,至於她的年紀,我目測應該要比我小很多。

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是在姐夫的葬禮上見到你的……”苗琳又說。

姐夫……我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姐夫應該指的是曾添,原來她去參加了曾添的葬禮,可我對她毫無印象。

“你是說曾添的葬禮,你去了?”我還是想確認一下,就問苗琳。

苗琳點頭,“本來以為他才是,結果搞錯了。”她說著,抬手指了指曾念。

我們幾個人都一時沉默。

林海的管家過來問什麼時候可以開席,苗琳眨巴眨巴眼睛,反客為主的對管家說,“我很餓了,現在就可以上菜了。”

管家詫異的看著林海,林海略微含笑,“那就開始吧,咱們也都進去坐下吧……”

苗琳轉身就自己朝餐廳裏走了,剩下我們三個人互相看看,也都跟著一起。

不速之客的突然出現,讓我的心情起了變化,等坐下後,苗琳一直毫無掩飾的直直看著我,滿臉都寫著對我的好奇。

林海挨著苗琳坐下,低聲跟她說了幾句話,苗琳暫時不看我去認真聽他說話。

我轉頭看看曾念,用目光問他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看來他和林海都知道苗琳的存在,隻有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放心,我做事不會牽連無辜的人,隻對目標下手。”苗琳忽然對林海這麼說了一句,聲音不大不小足夠我聽得清楚。

林海目光淡然的朝曾念瞥了一下,上菜的傭人正好過來擋了下我的視線,等我再去看苗琳時,她已經獨自舉著酒杯,喝了起來。

這女孩,還真的頗有她姐姐的風範。

等放下酒杯,苗琳的目光又朝我直射過來,挺認真的繼續打量著我,緊緊抿住嘴唇的樣子,更像苗語。

我不打算回避她,也坦然的回看過去。

苗琳忽然衝著我笑起來,“你是法醫吧,苗語就是你解剖的?”

“對,是我解剖的。”我回她。

苗琳還要往下繼續說,卻被曾念給阻止了,“先吃飯好嗎,吃完了再說。”

我看到苗琳挑挑眉頭,嘴角露出無所謂的一笑,抬起筷子去夾菜,真的不再和我說話了。

看她這樣子,我在想曾念和苗語消失的那十年裏,是不是眼前這個女孩也跟他們在一起,我覺得她和曾念說話的語氣,看他的眼神都透著熟悉的感覺。

我應該沒有看錯。

整頓年夜飯,雖然林海找了話題跟我和曾念,包括苗琳都各自聊著,可多數時間大家還是都沉默著各自吃自己的,曾念跟我的交流也不多,他本來就有吃東西不說話的習慣。

第一個宣布吃飽了的是苗琳,她說完起身就要離開,林海問她要去哪兒。

“你們繼續,我去我睡的房間看看。”苗琳一臉輕鬆的回答完,看都沒看我和曾念,自己走出了餐廳。

等她離開了一陣,曾念的手輕輕地搭在了我的手背上,“吃飽了嗎,我的手藝沒退步吧?”

林海微笑看著我們,“真沒想到曾總做菜的手藝這麼好。”

我把手從曾念那兒慢慢抽了出來,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眼睛瞅著桌上的菜,“比以前更好了,我吃飽了。”

“那咱們回去先休息一下,晚點我們還要吃年夜餃子,咱們都是北方人,這頓餃子少不了的。”林海接著我的話。

曾念沒說話,在我起身的時候伸手過來扶我,我跟他一起回了我們的房間。

剛到門口,隔壁的門就打開了,苗琳探頭出來看著我們,然後對曾念說:“哥,等下一起放煙花吧,我好多年沒玩過了。”

曾念已經把房門打開了,我自己走了進去,身後傳來曾念說好的回答聲。

我進了衛生間洗手,曾念跟過來,靠在門邊望著我。

我從鏡子裏看看他,“原來苗語還有個妹妹,白天去廟裏回來的時候,她在路邊擺攤賣水果,我已經看到她了。”

“是,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她在這裏的……以前我和苗語還有她,一起待過一段時間,我沒想到她還會出現,所以沒跟你說過,對不起……我好像又被你發現了一些事。”

我看著曾念平靜的臉色,“她是來找你的?”

“應該是。”

從衛生間出來,我正想著該如何讓曾念跟我說清楚那些我始終問不出來結果的事情時,曾念體貼的扶我坐下後,緊挨著我也坐了下來,他低頭看著我的肚子,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