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芷很嫻熟地用奶油將塗抹成白色的圓柱形,隨後拿起一個裝著紅色奶油的油布在蛋糕麵上寫了“遙叩芳辰,生辰吉樂”。

蛋糕疊了好幾層,雖不如現代款式這麼紛繁複雜,但是在這些古人們看來依舊很新奇。

蘇清芷想著綠腰請的人多,所以就多做些,省得這個吃到了那個沒吃到的,難道最後反而不愉快。

占儒玉挑挑眉,這才知道原來這東西是要給別人祝壽用的,他頗為嫌棄地咋舌一聲,對蘇清芷這狗爬字實在欣賞不來。

“今日好像不是皇上的生辰。”占儒玉狀似無意地提了一嘴。

聽到占儒玉的話,蘇清芷有些厭惡地一撇嘴,本能地發出一聲不屑地“切”,她怎麼可能會給男主做蛋糕。

占儒玉當然沒有放過蘇清芷的一舉一動,看到蘇清芷下意識的行為,他若有所思地摩挲起下巴,看來這個廢後也沒有傳聞中對皇上這麼一往情深。

“你不覺得為了誰而活是個很自我感動的說法嗎,我的心又不是隻為某一個人而跳動的,把自己的生命強加在另一個人的肩上,名為愛實為道德綁架,省省吧,我不想讓任何人難過。”蘇清芷搖搖頭,嗤笑著說道。

占儒玉忽然不說話了,他看著蘇清芷仔細地在蛋糕上用奶油拚出一朵一朵花,女人烏黑的發髻上隻簪了一隻樣式簡單的銀釵,與以前那滿頭珠翠盛氣淩人的模樣大相徑庭,也不知道這個家夥究竟經曆了怎樣的遭遇才能如此性情大變。

蘇清芷見占儒玉不說話也樂得清靜,她雖說字寫得不大好看,手工倒是精致,原本平平無奇的蛋糕在她的手藝下很快就變成了花束,平整的蛋糕麵上全是大大小小的花,密密麻麻將整個蛋糕麵全部鋪滿了。

“總算做好了。”

將最後一朵奶油做的花放在蛋糕麵上,蘇清芷終於能鬆一口氣了,她滿臉欣喜地將蛋糕放進自製的冰箱中保存,擼起袖子著手炒菜。

占儒玉被蘇清芷的話刺激得沒有心情多問什麼,他也不離開,反而隨意在膳房裏尋了條椅子坐下。

蘇清芷懶得搭理占儒玉,權當坐在角落當雕像的家夥不存在,她當然知道自己說的那番話狠狠刺激到了占儒玉,可是那又如何,她就是故意膈應那家夥的。

“喂,你這人,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經不起打擊。”

等蘇清芷忙活完回頭的時候,她看到占儒玉還一個人在角落消沉,氣得她走過去提起腳就踢踢對方的小腿,壞心眼地將腳印直接留在占儒玉的衣角上。

占儒玉要是再不走,那些小太監小宮女們可就要來了,莫說雙方要是碰到會起怎樣的波瀾,單單是他這個相爺的身份就會讓別人不自在。

“占大人,要是沒事您就先請吧。”

蘇清芷又踢踢占儒玉的腿,直接了當地下了逐客令。

占儒玉無語地看著自己衣服上那幾個灰撲撲的鞋印,看著蘇清芷那幸災樂禍的表情,他實在編不出來對方是無意的說辭,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若是放在以往,有人敢在自己衣服上留下印記,他定然會惱怒,但是麵對蘇清芷卻很難生起氣來。

“怎麼,這麼多菜,你要和哪些見不得人的人吃?”占儒玉抬眼望著灶台上擺得滿滿當當的菜肴,笑著調侃起來。

“難道大人想要屈尊降貴和那些奴才們一起吃不成?你趕緊走,免得待在這裏讓人不自在。”

蘇清芷不由分說直接將占儒玉拉起來,推著他的後背就將他徑直趕出膳房。

占儒玉半推半就由著蘇清芷放肆,待他出了膳房,房門直接被人啪得一聲無情關閉,他搖搖頭墊墊藏在袖中的還剩大半袋的小食,邁腿就想離開。

“等等,這個是給你的,裏麵的奶油蛋糕最好回去便吃掉,免得放壞了。”

就在占儒玉打算離開之際,膳房的門又吱呀一下打開,他隻來得及轉身,迎麵一個半舊不新的食盒便放入他的懷中,食盒沉得他差點一下沒拿穩,食物的香氣從緊閉的蓋子中不斷飄出,想來滋味不錯。

“這麼重這麼顯眼,你讓我怎麼帶出宮?”占儒玉笑著說道。

蘇清芷對占儒玉說的話嗤之以鼻,她毫不客氣的送給占儒玉一枚大大的白眼,這家夥裝什麼蒜,進宮的時候就大包小裹地大喇喇來冷宮,現在單單隻是個食盒罷了,竟然說拎不出去,雖然這個食盒大了億點重了億點,但是占儒玉這麼牛的人怎麼可能帶不走。

“趕緊走吧你。”

蘇清芷毫不客氣地對占儒玉下了逐客令,直接了當地用實際行動表達自己對占儒玉裝弱的不屑。

占儒玉發現自己真的對蘇清芷發不了脾氣,這女人就喜歡踩著他的底線走,既不會惹怒他,也發泄了自己的小脾氣,他拎著食盒走出冷宮,冷宮門口坐在馬車上早已等候多時的亓官永玨撩起簾子看了他手上的食盒一眼便示意他趕緊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