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故淵不疑有他,還以為眼前這個小個子是哪家喬裝偷溜出來的小公子,當是對方在故意謙虛。

“五百兩白銀。”三樓一個包廂內有人咬牙切齒地報出一個數。

老鴇聽到這個價錢的時候嘴都笑得合不攏了,她萬萬沒想到抱月居然能賣出這個價位。

“五百五十兩白銀。”

就在大家以為這已經是最高價的時候,三樓另外一個包廂內悠悠傳出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

“謔,這是梅家的公子和丁家的公子都來了。”方故淵吹了聲口哨,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蘇清芷挑挑眉有些意外,梅家的公子便是梅添青那個寶貝兒子梅鵠,丁家的公子是梅添青的死對頭丁京炎的兒子丁灝靈。

梅家和丁家都是書香世家,兩個人在朝堂中黨爭異常激烈,雙方經常給對方挖坑,兩邊勢力給對方陣營的人塞自己的部下當眼線更是家常便飯。

因著兩家人交惡,所以哪怕是兩家人的狗見麵都會掐架,現在兩家的公子湊到一起,恐怕老鴇要賺翻了。

“六百兩白銀!”坐在包間裏的梅鵠氣得將整桌飯菜直接掃落在地,惡狠狠地跟道。

“六百五十兩。”丁灝靈哪裏肯讓步,直接緊跟而上。

“七百兩!”梅鵠咬牙說道。

老鴇笑得見牙不見眼,一樓的看客們紛紛為雙方加油助威,氣氛烘托到這裏,梅鵠和丁灝靈更加不可能退讓了。

蘇清芷啪地打開扇子無意識地搖了起來,一邊聽兩個坑爹貨敗家,一邊根據兩個人的反應推算雙方的真實家境。

雖然朝堂上梅添青似乎看起來更加出風頭些,但是梅鵠對於每次加價都有些猶豫,若非為了爭口氣,他或許連跟著喊價都不可能,由此可見梅家約摸對他的管教比較嚴苛,亦或者說梅家的錢並沒有想象中這麼多。

反觀丁灝靈,每次喊價他都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想必他帶的錢定然不少,為了這次抱月的梳弄他肯定沒少準備,一個還未接手家族的公子哥居然能帶出這麼多銀子,想來丁家的家底頗豐啊。

蘇清芷笑得意味深長,沒想到這一趟出來不僅找了個極像梅洛雪的寒霜,還意外地稍微能夠看出點朝堂中最大的兩個權臣的家世。

還在較勁的梅鵠和丁灝靈肯定沒有想到自己意外的一次鬥氣居然被個妖孽摸出點情況,更加沒有想到的是堂堂一朝皇後,居然女扮男裝來逛青樓。

兩個人的競拍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抱月的梳弄也直接飆升上一千兩白銀,這一千兩白銀直接刷新了飄香院的曆史,也讓所有圍觀的人都咋舌。

“蠢貨,為了爭這一口氣,白白花了這麼多銀子。”方故淵嘲笑道。

“管他的,反正這兩個人無論誰贏了,回家之後都免不了一頓打。”蘇清芷嘿嘿壞笑著說道。

可不是嘛,隻是為了個妓子就掏出這麼大一筆錢,家底再厚也遭不住這麼糟蹋。

“算了,今日我們便早些散了吧,碰到兩個瘟神,吃酒都吃不痛快。”方故淵伸了個懶腰,興致缺缺地說道。

一行人倒也沒說什麼,直接就地解散,蘇清芷帶著寒霜避過眾人的視線偷摸上了馬車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