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梅大人之子將吾兒打死,您可得為我做主啊!”

丁京炎撲通一聲直接跪在朝堂之上,哭嚎著就衝龍椅上的亓官永玨拚命磕頭,似乎亓官永玨不答應,他就不起來似的。

“丁大人,我已經將那罪魁禍首抱月綁來送到你府上請罪了,你為何還要如此咄咄逼人。”梅添青黑著臉嗬斥道。

“區區一個妓子而已,你竟然就妄圖將這件事情就此揭過。”丁京炎一聽更加怒火中燒了。

梅添青不想損失自己這個寶貝兒子,又想盡可能的安撫丁家人的情緒,索性就將引起兩個人打架的抱月給送到丁家去了。

可想而知抱月麵對盛怒的丁家人會麵臨如何的結局,可是她的生命在這些人眼裏根本就不算什麼。

亓官永玨冷眼看著丁京炎和梅添青兩個人你來我往的指責,這場戲這幾天已經不知道在他麵前重演了多少回,雙方都想借助他的手將另一方鏟除,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

兩大勢力惡鬥,誰也不肯放過誰,其餘的人隻能在一旁默默看戲。

“既然如此,梅大人倒不如讓令公子到丁大人府中負荊請罪。”占儒玉笑眯眯地開口提議道。

梅添青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下來,他死死盯著占儒玉,那眼睛裏的凶光似乎可以將其殺死好多回。

占儒玉不僅沒有被梅添青嚇到,反而昂起頭大大方方地任由梅添青看。

朝堂上誰都心知肚明,皇上、丁京炎和梅添青三方勢力爭鬥已久,身為亓官永玨的親信,占儒玉和梅添青和丁京炎的關係都很糟糕,現在他忽然開口這麼說,很難不讓人懷疑皇上和丁京炎聯手想要對付梅添青。

一些朝臣不敢將自己的情緒表現得太明顯,隻是悄悄拿餘光去瞧亓官永玨的臉色。

丁京炎聽到占儒玉這麼說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東西,原本想要說的話也一下子跟在喉嚨裏,他偷眼觀察梅添青的反應,心中暗罵占儒玉壞事。

懲治梅鵠當然不是丁京炎最想要的結果,他又不傻,雖然丁家和梅家鬥了這麼久積怨已深,但是雙方都沒有奈何對方的能耐,要是貿然將梅鵠給弄出什麼好歹來,這無異於是直接向梅家開戰,屆時隻能便宜皇上這方了。

“這……這也不是非要讓梅鵠來負荊請罪。”丁京炎訕訕的說道。

占儒玉撲哧一下笑出聲,他就知道這個老狐狸肯定不會這麼容易上套。

“哦?丁大人可真是宅心仁厚啊,自己兒子被梅鵠給殺了也不願遷怒梅鵠,不知道的還以為梅鵠是你的兒子呢。”占儒玉語氣微涼的嘲諷道。

“你……”這句話直接激怒了兩個人,丁京炎和梅添青都不願意了。

“都別吵了,丁愛卿,既然你不願意追究梅鵠,那便就此作罷。”就在兩人又要和占儒玉掰扯起來的時候,亓官永玨直接了當的開口打斷了。

好歹是在朝堂之上,丁京炎和梅添青哪怕再氣憤也不能駁了皇上的麵子,隻能一揮衣袖閉口不言。

“這戶部尚書一職尚有空缺,便讓石斌擔任吧。”亓官永玨淡淡地說道。

梅添青一聽亓官永玨這話,整個人眉毛都擰成一團,他難以置信地抬頭看了亓官永玨一眼,見對方居然是認真的,暗自後悔自己心不夠狠,居然沒把梅鵠綁去丁府。

“謝皇上恩典。”石斌喜出望外,直接朝亓官永玨就是一拜。

丁京炎的臉色好看了許多,連帶著喪子後的陰霾也一掃而空。

石斌是丁京炎那方勢力中的一員,這戶部尚書掌管全國土地、賦稅、戶籍、軍需、俸祿、糧餉、財政收支,是個絕對的美差,所有人都盯著這個位置許久,未曾想到竟然便宜了石斌。

朝中大臣們聽到亓官永玨如此決定都不免驚愕,這掌管錢財的官職居然不掌握在自己勢力手中,若是丁京炎真的和皇上撕破臉皮,屆時恐怕連錢都轉不下去。

亓官永玨老神在在的任由這些人打量,有了餘家在暗中支持,他根本就不懼被人掐住經濟的命脈,哪怕對方真的想要借此來要挾他,他也不怕。

相反,因為丁京炎的勢力掌握了如此重要的位置,梅添青一方絕對不可能會善罷甘休,且讓兩方勢力鬥吧,鬥得越狠,他往後就更容易收拾這兩個家夥。

“皇上,臣等見皇上後宮許久未有所出,是否該選妃充盈後宮,盡快讓娘娘們誕下龍嗣。”丁京炎笑盈盈地問道。

亓官永玨眼睛微眯,看來這個家夥的胃口還真是越來越大了,得了這麼個大便宜居然還想要的更多。

丁家沒有女兒在後宮是丁京炎一直以來的心病,這些年為了將自己女兒塞進宮裏那是煞費苦心。

“皇上,可憐老臣唯一的獨子就這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