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珮蓉老實地待在蘇清芷身後一聲不吭,哪怕四周基本上都是自己熟悉的人也不敢吱聲。

剛剛梅添青和丁京炎忽然殺到已經把她嚇壞了,這是她第一次直麵爭端,才知道自己現在這個位置究竟有多惹眼。

“七王爺,您和皇上不愧是最要好的兄弟,這後宮就跟您家似的,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見誰就見誰。”蘇清芷意有所指地說道。

亓官永鑫麵上有些掛不住,他隻是想來見見自己的心上人罷了,隻是想讓自己的心上人知道自己的心意,他也知道自己今生和藺珮蓉永遠無緣了,卻不甘心自己的愛無人知曉。

“本王隻是想同珮蓉說些話罷了。”亓官永鑫訥訥地說道。

“說什麼,說你有多鍾意她?說你永遠不會忘了她?說你這輩子都會等她?憑什麼別人要為你的喜歡承受不該其承受的後果,你在拉著德妃說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的處境?”

“皇上待你如一母同胞的兄弟,體恤你心思單純便讓你做一個閑散王爺,他一人將壓力都扛在身上,為的就是讓你過得快樂些,你倒好,仗著自己的身份私會後宮嬪妃。”

“況且,你一無戰功,二無政績,三無智謀,憑什麼覺得德妃會看上你這等空有外表的草包,說你草包都是抬舉你,你長得還沒皇上好看。”

蘇清芷用一種輕蔑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亓官永鑫一番,言辭鄙夷地將亓官永鑫從裏到外全都否定了一遍。

亓官永鑫被蘇清芷的話刺得麵紅耳赤臊得恨不得當場挖條地縫鑽進去,這是他長到這麼大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明裏暗裏否定自己的能力。

藺珮蓉害怕亓官永鑫扛不住刺激直接發瘋,連忙擔憂地扯扯蘇清芷的衣袖,示意對方少說兩句。

高遠峰虎目圓睜,一臉看怪物似的看著蘇清芷,他怎麼也沒想到皇後娘娘竟然一點麵子也不給七王爺,直接將大實話給說出來了。

安朝太太平平地過了一百多年,所有人那種生於憂患的緊迫感早就消失得幹幹淨淨了,整個風氣都向著頹廢奢靡的方向發展。

剛建國時期的文人武能上馬安天下,文能提筆定乾坤,他們既是優秀的戰士,也是浪漫的文學家,文武全麵發展,豈是現在這群廢物們能比得上的。

亓官永鑫這個隻會寫幾首辭藻堆砌經不起推敲的酸詩,除了玩馬球比得過那些紈絝子弟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可取之處,唯一的一點被身份加持過的顏值很受女人追捧,這竟然讓他產生自己行情不錯的錯覺。

“唉……唯一拿得出手的馬球也還沒有我那兩下子,也不知道你在得意個什麼勁兒。”高秀兒在一旁說著風涼話,直截了當地為亓官永鑫補了一刀。

亓官永鑫聽到高秀兒的話,那雙赤紅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對方看,似乎下一秒就要將其脖子給擰斷。

“秀兒,莫要胡言亂語。”高遠峰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女兒會忽然來一句,立馬厲聲嗬止。

“爹,怕什麼,你還指望這種貨色能翻出什麼花浪來嗎?”高秀兒嗤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