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議事廳。
一行藍衣齊坐於大殿左側,看上去威風得很。
這些人皆是仰首挺胸,恨不得把下巴抬到天上去,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他們,便是鹽城第一大戶,柳家。
反觀右側的白家人,一個個摩拳擦掌,目露凶光,根本就沒有待客之意。
不請自來,即為不速之客。
這樣的客,何須禮待?
藍衣人為首的老者,雪眉輕展,麵帶紅光。
他是柳家的家主,柳承。
柳承小酌了一口茶水,將茶杯放下,漫不經心的道:“白家主,這門婚事你還用得著考慮嗎?想我柳家掌管鹽城的船塢,如果咱們兩家成了聯姻之親,對你們白家來說,可是天賜的良緣。”
天賜的?
嗬!
白擎可沒那麼天真。
雖說這柳家掌握水運,但白家的布莊生意大多來自西方內陸,走的卻都是陸路。
鹽城這些年水路生意不景氣,柳家明顯是想借聯姻之誼,進而對白家的生意染指。
生意人和生意人打交道,從來就沒有什麼真性情!
可礙於柳家在鹽城的地位,白擎也不想跟他們撕破臉皮,當下含笑道:“柳家主,雖說這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可小女在我白家驕縱慣了,這事,還是要問過她本人的意思才好。”
“一個女娃娃家的,能驕縱到哪去?等她入了我柳府,我自會幫你調教。”柳承冷笑。
此話一出,柳家的一行人都目露譏諷,白擎的臉色也是陰沉到了極點。
我的寶貝女兒,要你調教?
心中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白擎皮笑肉不笑:“柳家主,咱們兩家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你也用不著這麼咄咄逼人吧?”
“咄咄逼人?”
柳承身後的少年眉眼輕抬,不屑道:“我爹隻是替我來提親,和你們結盟,何來的咄咄逼人?白家主切莫妄言,說些孩子話。”
一個小輩,竟然以教訓孩子的口氣和長輩說話?
他這話一出,白家的人一個個都咬牙切齒。
“現在就跟我爹這態度,日後若是當了他的金龜婿,還不把龜殼翹到天上去了?”
這時,一個少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四名少年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見白浩出現,白家的眾人都鬆了一口氣,能為他們找回場麵的人,終於到了。
至於白浩後麵站著的白辰,白家人根本就沒想看到他。
他們生怕柳家的氣勢太大,把他這個廢物少爺給嚇尿了!
“見過爹!”
白浩、白聰、白稚雪三人對著首坐的白擎齊聲拱手。
而白辰,則是一個人來到白家眾人身後的黑暗角落裏,坐等看戲。
見三人來到正殿,白擎淡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看向白浩的眼神,多了許多精彩。
“小丫頭,說我的兒子是龜婿?”
一旁臉色深沉的柳承冷笑道:“我告訴你,我的兒子,那是乘龍快婿,能看上你,是你天大的幸運,你理應做夢都該笑醒!”
自從白稚雪出現,柳清風一雙眼睛就熾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