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生平的綺夢樓一角。
綠紗弄舞腰肢展,
醉後不知斜日晚。
昔日佳妹伴兄笑,
如今孤賞自無言。
柳腰輕,
鶯舌囀,
卻駕彩鸞,
舉杯獨歎!
白辰端著酒杯,目光落在那些舞姬的楊柳細腰之上,臉色依舊冰冷。
一旁的夏道人,見到他這副丟了魂的樣子,無奈的歎了口氣,也不知如何相勸。
洛溪,我對你萬千寵溺,將畢生所學毫無保留的傳授於你,你竟然趁我不備,以屠龍大陣偷襲我……
白稚雪,我把你視為唯一親人,待你如掌上明珠,你竟然為了白浩跟我斷絕兄妹情誼……
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白辰手掌用力一握,手中的杯子就瞬間被捏成了粉末。
“白浩三番五次要我性命,我廢他靈源,何錯之有!”
“你做的沒錯,隻是,你的家人沒有站在你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
夏道天還是站在白辰這邊的,領教過世態炎涼、人心險惡的他,也認為有仇必報,是理所應當。
“可是小妹她……”想到白稚雪最後跑出去的樣子,白辰就心痛難忍。
夏道天雖然當時沒在場,但多少也能感受到他的心情,當即歎道:“那孩子還小,未經世事的她,自然不會理解你,不過你們畢竟是兄妹,總有一天會解開這道結的。”
夏道天說這話時,似乎忘記了麵前這少年的年齡也不大。
就在二人飲酒間,一名白衣少年繞過舞女快步走來,最終停在了白辰的桌前。
“辰爺,您還好吧?”張林風躬身道。
抬眼看了看他那難堪的臉色,白辰淡笑道:“你看我現在的樣子,不好嗎?”
“辰爺,我……”
“有什麼事就直說吧!”白辰早看出他有事前來,索性開門見山。
偷偷抬起頭,看著白辰那冰冷的雙眸,張林風臉上浮現一抹糾結,不知該如何開口。
“如果你是來為白家說情的,那就不必了!”白辰冷笑道。
“也不是說情……”雙手捏在一起,張林風掙紮了片刻,吞吞吐吐道:“那個……南門白家布莊的掌櫃,被人殺了。”
……!
握杯的手猛的一抖,白辰依舊麵無表情:“我早已和白家斷絕了關係,白家的事,不必再向我彙報。”
“可是,奇怪的是,那個死去的掌櫃,竟然毫發無傷,當驗屍官拋開他的屍體時,傳出來的,竟是濃濃的腥臭酒味!”
想到那個場麵,張林風瑟瑟發抖。
酒味?
潁川酒徒劉一手……!
“辰爺,您說,這事會不會是潁川酒徒——?”
“跟我有屁關係!”
白辰一聲厲喝,打斷了他的話:“明日我就要跟老夏去都城了,白家是死是活,全看他們自己的本事!”
“明天您就要走?”張林風大驚失色。
“你是不是怕那劉一手會找你的麻煩?”
一語道破張林風心中的顧忌,讓他尷尬的點了點頭,一雙鼠目四處遊離。
“放心吧,柳家就算再憤怒,也不會動你的,公然刺殺皇室官員的子嗣,他還沒這份膽量!”
“會……會嗎?”張林風還是有些心悸。
“如果你想活命,現在就回去城主府,離白家,離我,都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