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公子,你、你這是怎麼了?”
海尊者當即一愣,連忙起身道。
然而,世東正欲破口大罵時,卻是見到了墨斬陰沉鐵青的臉龐,頓時心頭一悚。
“世東,你最近是不是感冒了,喝茶也能喝成這樣?”墨斬一字一頓的咬牙切齒道。
聞言,世東連忙忍住這股巨辣,支支吾吾的道:“嗚……我……我是受了風寒。”
世東本是一名鄉野小鎮的孩子,因天賦不錯,才有幸跟隨墨斬一路闖進了聖天學院的內院,可是墨斬今日帶他前來天海宗,他居然敢在大殿之上流鼻涕,還流的這麼順暢,在墨斬看來,這簡直就是丟盡了他的臉!
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世東,也隻好忍住滿腔火辣,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至於究竟是誰往茶水裏放這麼辣的東西,他現在根本來不及多想,更不敢拿此事放到大殿上說。
瞧得他委屈的模樣,白辰簡直就要笑翻了,他這躲在角落裏暗自偷笑的樣子,也是被機靈的紫衫很快覺察到。
難道是這個家夥……?那他未免也太大膽了吧!
想到這種可能,紫衫頓時有些頭痛,她這是招進來怎樣一個膽大妄為的下人啊!
因為世東的失態,墨斬感覺顏麵上有些過意不去,僅僅寒暄了片刻,便以要出去遊玩一圈為由,早早的拜別了海尊者。
人們相繼離去,白辰與那些侍女也各自退出了大殿,來到殿門外,他這才挺起了腰板,拍了拍身上的浮灰,對著身旁一臉恭維的陳牛吩咐道:“這些茶壺就交給你們了,我有些頭痛,要回宿舍睡一會兒。”
“好的老大!”陳牛是個認錢的主,自然以白辰馬首是瞻。
回到宿舍,關上房門以後,白辰就從床下拿出了疊好的黑衣,然後將懷中的一個黃紋麵具塞到了那黑衣之中,這才再度將衣服藏好。
“墨斬啊墨斬,本來是公平的競爭,你卻在背地裏說老子的壞話,行!老子現在改變主意了!”躺在床上,白辰望著天窗,雙目愈發森寒。
夜晚。
因為劫獄的事,天海宗如今戒備森嚴,隨處可見的火把和人群,更加使得整個宗內沉浸在一片緊張的氣氛之下。
此時,一處相對安靜的房屋中,一名身材高瘦的少年,捂著肚子在床上輾轉反側,仔細看去,他那張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上,嘴唇竟然腫的跟香腸一樣。
“媽的,究竟是哪個混蛋害我,等我抓到他,一定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世東自從回到客房,就因為腹痛在床上一頓打滾,蒼白的臉上,全都是豆粒大的汗珠。
赤炎果的葉子,擁有非常恐怖的辣勁兒,就算身為靈者,他也很難抵禦這股辛辣,並且還拉了一晚上的肚子。
他回來以後也細細想過,當時煮茶的人,無非都是天海宗的下人和侍女,明顯這些人中有人故意害他出醜,可是,對方究竟是什麼人,什麼目的,他還不得而知。
所謂強龍不敢壓地頭蛇,來到了天海宗的地盤,在沒有絕對的證據之前,他也是不敢鬧出太多動靜,隻能像個怨婦一樣躲在屋子裏一頓咒罵。
就在他躲在被子裏急劇翻滾咒罵時,一直緊閉的窗戶,不知何時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