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離的四目相對，白辰的眼眸，凝視起來，透著令人刺骨的心寒，所說出來的輕蔑譏諷的話，更是連帶著他的鼻息，吹到楚珺然的臉上，都泛起了淡淡的冰冷。
這個看起來如此冷漠的男人，讓鳳神殿無數人都燃起了滔天戰意，而距離他最近的楚珺然，此刻卻是美目呆滯無光。
她非常了解白辰，白辰說這些話，無疑就是要她認清自己的立場和責任，如果今天白辰不是心慈手軟，楚珺然這能戰不戰的愚蠢作為，早就讓鳳神殿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了。
到時候，她還有何顏麵去麵對鳳神殿每一個追逐她的人。
目光直視著低垂下頭的楚珺然，那柔順的三千青絲之中，所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繚繞在白辰的鼻尖，讓他的手掌出現了陣陣輕顫。
“珺然，我隻問你一件事。”白辰忽然故意將聲音壓得很低：“如果說我是殺死朱雀的人，你是否會原諒我？”
“……”
白辰這話說的聲音很小，隻有楚珺然聽得到，下麵那些人都懵了，不明白他們這種時候在交談著什麼。
朱雀。
鳳神殿先祖，朱雀大帝……
楚珺然逐漸抬起頭，呆滯的眼眸，凝視在白辰的臉上。
她沉默了許久，終於嘴角抿起笑意，淡笑道：“你是傻逼嗎？”
白辰：“……”
從楚珺然的眼神中，白辰就能夠看得出來，這種天方夜譚的話，她根本就不相信，也沒聽進去。
“算了，對牛彈琴。”
白辰無奈的歎了口氣，手掌一甩，這驕傲的小鳳凰，就被他直接甩向了下方人群之中。
被一群人爭先恐後的接住，楚珺然依舊垂目，淡笑著呢喃：“居然以這種無聊的玩笑來激勵我，你當你以初靈境活過了三萬年麼，真是個笨蛋……”
楚珺然自然不會相信這話。
想要長生，必須進入天道境，這是世人皆知的事。
而白辰當年在鹽城不過就是區區初靈境，他殺朱雀大帝？
這樣的笑話，隻能讓楚珺然心中暖流激蕩，她很感激白辰今日對她的家人手下留情，也很感激白辰最後冷著臉讓她認清自己的背負。
鳳王與楚珺然都敗在了白辰的手上，現在有著高品丹藥的支撐，白辰的體力又逐漸恢複飽和狀態，辰遙劍宗與鳳神殿一戰，勝敗已成定局！
秋風淒人涼，山高風更寒。
落敗的失落表情，浮現在鳳神殿每一個人的臉上。
他們敗了。
成為了鳳神殿曆史上第一個敗者。
奇恥大辱，又能如何？
這，就是強者為尊的世界！
立於冷風之中，白辰將風神劍重新收回劍鞘，淡淡的瞥了一眼楚珺然，打著哈欠道：“好好照顧你爺爺吧，還有，從今天起，我辰遙劍宗將會取代鳳神殿，成為鳳炎王朝的新王者！”
白辰的聲音，氣勢浩然，響徹天際，餘音竟是久久不息。
鳳神山上的所有人，活下來的，在這一刻都目露一抹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