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掌踩穩逐漸平靜下來的江麵,翠楹冷眸微抬,持劍而立,忽然一聲青叱:“小小梁國,隻有這點本事就敢挑戰我泱泱修雲,真是讓人貽笑大方!”
“好!”“好!”
城牆上再次響徹鼎沸呼聲,修雲邊陲幾個月以來的壓抑,此刻終於釋放了出來。
兩岸將士的士氣轉換,如春夏交替,悄然而來。
張虎協同趙雷和陳廣武來到白稚雪身前,望著那張淡漠的傾世俏容,終於心服口服的跪在了地上。
“末將錯了,請大將軍降罪!”
張虎倒也敢作敢當,絲毫不找任何借口。
聞言,白稚雪麵露淺笑,淡淡的道:“軍令不可違,但是念在你曾經血戰有功的份上,死罪可免,就罰你去夥食房一個月吧。”
“是!”
張虎深知白稚雪寬宏之心,重重的叩首。
冷眸俯視著眼前匍匐在地的鐵血大漢,白稚雪其實已經臉部酸痛。
為了樹立軍威,她不得不繃出一臉冰冷,可這根本就不是她的性格。
“張將軍,我聽聞你嗜酒如命,這一個月,你就別喝酒了。”
白稚雪突然說出的話,讓張虎當即一愣,老臉頓時苦澀難堪:“別、別啊大將軍,要不你還是打我一百個板子吧,這不讓我喝酒,我……”
“斬首,戒酒一個月,自己選。”白稚雪的聲音依舊冰冷強勢。
見狀,張虎脖子一涼,猛的垂下了頭:“那、那還是戒酒吧……唉!”
“噗!”
小雅不由得捂嘴失笑,這個大塊頭在她看來,突然不那麼討人厭了。
人與人之間的理解與信任,本來就是建立在時間的基礎上,尤其在這戰亂的邊陲之地,這種基礎,更加決定於實力。
如今白稚雪手下的一個女將,就擁有著在他們看來深不可測的實力,他們又哪裏還敢質疑她的實力呢。
……
修雲邊陲將士揚眉吐氣之時,對岸中軍大帳……
“報——”
一名將士倉惶衝進大帳,剛一進來,因為跑的太急,左腳踩右腳,吧唧一聲,臉朝地……
“八了個嘎!什麼玩意,拖出去斬了!”梁國皇子宮本雄被嚇得酒水灑了一身,當場怒罵。
見狀,那名將士連忙大喊:“別別!皇子殿下,若島翔被斬了!”
這將士剛剛摔的太慘,一口血牙說的含糊不清。
服侍宮本雄的兩名侍女都皺著眉頭沒聽清楚,而宮本雄自己所聽到的卻是“皇子殿下,你娘被斬了”。
我娘?
我娘還在帝都!
“嗎了個巴子的!”宮本雄勃然大怒,隨手抽出佩劍,橫空一躍。
噗呲——
一劍穿心,那將士絕望的含淚梗咽,最終還是沒能說清楚,僵硬的倒在了血泊中。
而就在這個時候,帳外忽然走來一位將軍,先是目光錯愕的看了一眼死去的將士,旋即對著憤怒顫抖的宮本雄拱手道:“皇子殿下,出大事了,若島翔被敵軍一神秘的白衣女子斬殺了。”
“什麼?!”
整個大帳眾將領,頓時拍案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