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沈芸萱湊齊了欠款,將月錢發放下去,府中各人拿到了月錢,幹活的勁頭更足了。

韓珞凝動作也很快,隻用了一月時間,就解決掉府中仆從的著裝問題,她為沈芸萱省了一大筆錢,沈芸萱很是高興。

沈芸萱也沒有閑著,這個月不動聲色的將各院兒的侍女調換了差事,主院中有窺探定王私隱的,或者私下結黨的,沈芸萱都將她們調出二門,做一些不打緊的差事,又提拔了一部分人,打壓了一部分人,放了一部分人出府,這些人都不甚關聯。府中的人琢磨不透沈芸萱的規律和心思,一個個都變得規矩起來。

沈芸萱雷厲風行,景宸銘非常高興,天天宿在沈芸萱這裏,兩個人的感情也越來越好。

整頓完人事,沈芸萱開始著手整頓院子,她將需要用的東西列了個清單,正想著找個妥帖的人整理一下庭院,二門突然遞進一個拜帖,沈芸萱打開一看,居然是沈芸薇。

她覺得有些奇怪,沈芸萱和二房的人並不親厚,因著二叔母不好相處,也素無往來,沈芸薇雖然愛同沈芸茵較量,說到底也不過是小姑娘家比比吃穿,此時她遞來帖子,沈芸萱倒是想不明白了。

她略想了一下,就叫人帶她進來。

沈芸薇幾乎是哭著進來的,她也顧不得什麼大家小姐的體麵,撲通一聲跪在沈芸萱身下,抓著她的衣角:“長姐,長姐救救我父親母親!”

沈芸萱心頭一緊,連忙將她扶起來,問道:“你別哭,怎麼了?”

沈芸薇抽抽搭搭,擦了擦眼淚,說:“我父親在南邊出事了,他們說,我父親謀反!”

沈芸萱大驚:“二叔怎麼會謀反!你仔細說一說。”

沈芸薇喝了一口茶,鎮定了一些:“父親去年就去了南邊,這一年一直都在戰場,從來沒有聽說過和二皇子有什麼勾結,這次皇帝陛下卻說,我父親和二皇子勾連奪嫡,還說父親在邊疆通敵,現下已經將父親扣留在那邊,我母親已經向南邊去了。”

“祖母怎麼說?”沈芸萱問道。

沈芸薇麵上露出了憤恨的表情:“祖母竟然說,斷尾求生。我是偷著跑出來的,我姨娘已經被扣在府中了。”

沈芸萱心頭突突一跳,說:“二叔奪嫡謀反之事還沒定論,如何就能斷,且我們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二叔的謀反罪坐實了,我們又如何撇的清,祖母真是糊塗至極!”

沈芸薇連忙附和:“正是長姐說得這話,長姐,你救救我的父親,芸薇以前不懂事,總是和芸茵妹妹爭搶東西,是芸薇不對,求長姐能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原諒我!”

沈芸薇說了這話,又連忙跪下,沈芸萱扶起她,說:“芸薇,你堅強一些,現在你先回去,照看好你姨娘,我今晚先和殿下商量一下看能不能進宮,再找個由頭回家一趟。”

沈芸薇眼含淚水,鄭重下跪,說:“我替我父母,拜謝長姐!”

沈芸萱點點頭,叫人好生將沈芸薇送回家,又派人去打聽景宸銘,她自己心裏也有點亂,沒辦法再專注做事。